到了徵南王王府拜見老王爺完顏博姬。老王爺本yù親率十萬jīng銳於青州坐鎮平膠東之叛變的,不期舊疾復發,臥床不起,遂潛回南京休養,回京方不過數rì。
老王爺聞聽完顏浩名前來拜見,眉頭一皺,心想這廝前來作啥,莫非膠東事發了,不太可能,有吾十萬jīng銳虎視眈眈,膠東料無人敢頂風作浪。況且應無人知曉老夫暗回得南京,完顏浩名這廝又是如何知曉的,實在是想不通,莫非是此廝在暗中監視著自己?不錯,這小子坐鎮南京,暫代軍務,下面人豈有不報之理,老王爺想罷嘆口氣,眼下聖上對完顏浩名愈見恩寵,多有以其代自己之意,老王爺心知肚明,對此人一時還怠慢不得,忙傳叫請至書房看茶,老王爺則強打jīng神換衣來得書房。
二人分賓主落坐,自有王府丫頭呈上香茗。
完顏浩名先拜過老王爺,才敢再次坐定。
老王爺道:“浩名啊,汝代老哥哥吾坐鎮南京,平素軍務繁忙,政務瑣碎,並無多少閒暇。今rì不在大堂坐守卻來吾處,究竟是發生了何等大事?”
完顏浩名笑道:“王爺身子骨恢復得可好?浩名早就該前來探望,怎耐軍務繁瑣,總抽不得空閒,還望王爺海涵!”
老王爺擺擺手,笑道:“莫需如此多禮數!你我本是同族兄弟,同為鎮南的將軍,老夫亦只是虛長於你幾歲,又蒙聖上眷顧,這才幸得徵南王爵位。自家兄弟的,此又是在書房,並非大堂之上,又無外人在場,還是以兄弟相稱吧。”
老王爺抬頭瞧了完顏浩名一眼,心道這廝的狗鼻子還挺靈的,啥事皆瞞不過其的。
完顏浩名笑道:“多謝王爺抬愛。小,小弟前來,確有大事要稟報,望王爺定奪的。”
完顏浩名見階就上。
老王爺微微一笑,笑道:“兄弟但請講來。”
完顏浩名咬咬嘴唇,略為猶豫了片刻,乾咳一聲,道:“老哥,南邊出大事了,有一個人死了!”
老王爺笑道:“南邊?是誰死了?是臨安小兒嗎?快快講來!”
完顏浩名嘆口氣,搖搖頭,道:“前面飛書來信說,老哥之乘龍貴婿,任天琪,昨晚遭殃身亡了,這便是傳來之信札,請老哥過目。”完顏浩名忙從手下人手裡接過信涵雙手呈上。
老王爺聞聽如同五雷轟頂,眼前一陣眩暈,接過信亦沒看只是隨手擱在了手邊,閉眼定了定神,睜眼嘆口氣,道:“訊息可靠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完顏浩名雙眼緊盯老王爺,緩緩道:“可靠,據報說,任大將軍是在去少林索要丐幫老幫主殷開山之時,昨rì在山中鄉下酒店裡與他人發生打鬥,遭襲身亡的。”
老王爺悲痛地閉上眼,一聲不出。
完顏浩名小心翼翼道:“王爺,還請節哀才是,人死不能復生的,您的身子骨要緊的。”
老王爺搖搖手,略定了定神,抬頭道:“已死之人,多說無益,其命該如此啊!只是如此一來,眼下徐淮二州郡之事可就要提上rì程了。”
完顏浩名忙起身,抱拳道:“正是。王爺,眼下徐州部群龍無首,已難成氣候;眼下徐州各將還未得此訊信,吾等正可趁機收復徐淮二州郡,以雪吾大金昔rì失徐州之恥!”
老王爺冷冷道:“不對,雖說兩國相爭,勝敗乃兵家常事,也不計一城一地之得失。但丟棄徐州,卻非吾大金之恥,乃汝完顏浩名貪功之恥!”
老王爺抬頭瞄了完顏浩名一眼。
完顏浩名嚇得一抖,忙跪倒於地,連連磕頭,道:“下官之恥,下官之恥。”噤聲屏息。
老王爺嘆口氣,道:“賢弟快請起。老哥非是要揭汝舊事,乃提醒汝對南用兵之時需多加謹慎。再說了,聖上已授命汝相機收回南疆,老哥豈會不許?此刻對南用兵卻亦正當其時啊!”
完顏浩名站起,連連應喏,心頭自是無限恨意,卻仍強堆笑容,道:“王爺所言正是。小的便是前來請王爺示下的,要起得多少兵,何rì可得起兵。”
老王爺抬頭瞧了一眼完顏浩名,心道:好小子,得理不饒人,如此快便想報復老夫了,欺負老夫身體不適,哼,別仗著是完顏家同族,又是聖上郎舅,妄想趁機建不朽功名,好攀比老夫;想老夫乃聖上同胞親兄弟,軍功顯赫,又豈受制於汝。再瞧汝眼高手低,徐州兵又豈是一盤散沙的,此番汝又能成就啥大業的。再則,老夫與其助汝,莫不如授恩於任家堡來增添我完顏家的威望的,老王爺暗哼一聲,又咳嗽了幾聲,道:“老哥這病來的真不是時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