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紅棠笑了笑,心情尚好,便起身往外走去,紅棠命人取了披風,跟在長亭身後。
長亭走到甲板上,秋日尚好,日頭曬在身上暖洋洋的,長亭放眼江面,遊船甚多,有的精巧細緻,有的高大華麗,船上無一不是衣袖招招,鶯鶯燕燕,好不熱鬧。
也有那風流的公子,攜了美妓同遊,彈詞唱曲,琴聲悠悠,倒映得江面別有意趣,或偶有船擦身而過,兩船之人靠得近了,紛紛行禮問好,頗有風雅之風。
兩岸遍植楓林,現在這個季節紅紅黃黃一片,映在清澈的江中,十分美麗,長亭興致盎然地感受著這遊湖之樂,半晌,卻覺身後有異,長亭心中雖不願,卻還是轉身行禮道:“王爺。”
第20章
趙權負手而立,他穿戴一新,換了一件雪青色衣袍,十分妥帖,身上似乎散發著氤氳的溼氣,還有一絲杜若的香味,想來是沐浴過了,趙權在朝中素有清廉的賢名,可出身天家富貴,他穿衣宿食自然是十分講究,雖是出來遊玩,他日常用度都備得十分齊全。
趙權似是心情還好,淡淡道;“免禮。”
長亭直起身來,也不知說什麼,趙權不著痕跡地看了她一眼,長亭穿的是晉王府給她備的宮裝。
水綠的衣,下穿了條月白的輕綢裙,綢裙上和著極細銀線繡了朵朵盛開的荷花,綢裙十分柔軟熨帖,微風一吹,便嫋嫋娜娜起來,極襯女子婀娜之態。長亭挽發的絲帶柔柔地飛揚,倒襯得她比平日裡多了幾分婉約柔順之態。
趙權看著她,心中微微一動,卻想:這是江南官員為討好他,今夏才送來的上好綢緞,穿在她身上倒也合適,少了平日裡的剛強,多了幾分柔媚。
趙權臉色柔和了幾分,信步上前,停在長亭身邊,舉目四望,悠閒自得又隱有傲然的神色。
長亭並未覺得不妥,與他並肩而立,含笑四顧,卻聽趙權似是柔和地說道:“你以後要做本王的侍從,需知道,與本王並肩乃是不敬之罪。”
長亭想起自己許諾的事情,看了趙權一眼,老老實實地答應道:“王爺說的是,在下不懂禮數衝撞了王爺,還望王爺海涵。”說完退了兩步,站在趙權身後,心中卻不未然。
趙權見她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心中十分舒暢,今日天氣不錯,江風一吹,心中煩擾倒也輕了許多。
趙權就這樣臨風而立,神態怡然自得,偶有並行的船,船上女子見了趙權的模樣,不知是哪家翩翩公子游湖,竟生得這般好看。
紛紛攜了同伴來看,有那看得雙頰通紅的,神色間顧盼流轉,紛紛掩口而笑,有膽大的,甚或拋了鮮花過來,長亭看得不禁抿嘴而笑,暗想:趙權若真是這樣走在街上,怕也會像衛階一樣被看殺。
想想又搖頭,這人哪會任人看殺,他只會殺別人罷了!
趙權面色早已變得冷然,眉目間似乎隱隱籠著一絲殺氣。
幸而那船很快便迎面而過,長亭剛看了看趙權的臉色,暗暗吐出一口氣,抬起頭來,卻見趙權正看著她,長亭像是偷說別人壞話被抓了個現行,又像是看別人笑話被抓個正著,總歸很尷尬。
左顧右盼間,還是抵不過趙權的眼神,訕訕地低下頭,不敢再腹誹,眼睛轉了轉,卻不知道說點什麼來緩解現在的尷尬。
趙權臉色沉沉,看著神色有些緊張的長亭,半晌方道:“做下人的若是敢在背後妄議主子,可是要……重罰的!”
長亭抬頭訝然道:“王爺,我想您誤會了,我只是答應要護衛您周全,卻從未說過要奉您為主,所以我可不是您的下人……再者說,我也沒有在背後妄議您,我可沒說什麼。”長亭理所當然。
趙權不想長亭竟敢反駁他,冷笑道:“牙尖嘴利,看來本王應該要好好教教你王府的規矩,你既答應用命護衛本王周全,本王自會成全你這番苦心!”說完,輕哼一聲,拂袖而去。
長亭皺眉回望著趙權的身影,心想這人可真是喜怒無常,自己這一年的日子真不知怎麼過,也不知會不會小命難保,長亭嘆了一口氣,正胡思亂想間,卻聽趙權隱帶責備的聲音傳來,“還不快跟上來!”
長亭提了提裙角,快步上前,趙權在長亭即將跟上他時,提腳又往前去了,長亭正好跟在他身後,心中忍不住已開始暗暗罵自己作繭自縛,這人哪裡是好伺候的。
趙權嘴角微松,卻見婢女來報,“稟殿下,方才救的那位落水的姑娘已經醒來,她想過來謝過殿下的救命之恩,奴婢不敢擅自帶她過來,請殿下示下。”
趙權正要進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