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伊終於踱離她,她解脫地轉身。他是不會再相信她了,現在他又會對她有何解釋?她唯一能做的只是不哭出聲,一再的屈辱貶抑已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
“現在已無必要為榮譽與你而戰,塞索,既然你帶我來聽她解釋,我想你也會接受我的道歉吧?”
席維亞未轉身去看塞索點頭,她已受盡屈辱,實在不想再面對任何人。她只希望他們走,屏著氣息地等待房門開了又關。一聽見房門關上,她就投身在窄床上,哭出她的悲哀。
多么恐怖的謊言,雖然是為了解救一個年輕人的性命,但那樣侮辱她父親實屬大逆不道。還有她那樣恬不知恥地崇拜塞索,更是……那些謊言都是打哪兒冒出來的?她怎么會突然間有了那番說詞?
“真的這么痛苦嗎,席維亞?”
她愕然轉身看見塞索就站在她床邊,“你為什么還不走?”她問,“走開!”她把臉再次埋進枕頭裡,哭得更厲害。塞索實在受不了了。女人的眼淚從來不曾打動他的心,但是現在……他轉身想走,突然又改變主意在床邊坐下,將她擁入懷中。
席維亞在他的懷中拚命掙扎。她不要他的安慰,她只要一人獨噬那悲哀。塞索輕柔地擁著她,怎也不肯放開她。最後席維亞終於放棄掙扎,甚至把臉頰貼在他胸前,淚水濡溼了他的衣衫,他輕輕搖著她,雙手撫著她後背,她的發。可是她怎也不肯停止哭泣,那悲哀的哭聲簡直撕碎了他的心。
“哦,席維亞,別哭了。”他柔聲懇求她,吻著她的臉頰,“我實在不忍心聽你哭得這么傷心。”
席維亞不知道是怎么發生的,但塞索的唇已罩住她的,而她竟無力阻止他。他的唇溫暖,帶著她的淚水的鹹味。當他開始去除她的衣衫時,她知道要想阻止他已太遲,而且她非但未抗拒他,她的心甚至還和自己的矜持交戰,他們都知道,今晚她是他的。
第七章
席維亞替塞索縫製了兩件合身的衣服,使得他高興萬分,甚至主動邀她一同遛馬。他每天晚上都會護送她回房,從不多打擾她,頂多是臨走時吻她一下,她很滿意這種安定的日子,但她不知若塞索再想要她時,她該如何反應。一方面她無法否認那種醉人的激情歡愉,另方面又因此乃罪惡而無法釋懷,所幸塞索並未逼她抉擇,他的體貼等於是給了她時間。
不知不覺中,她會興奮地等著太陽下山,等著塞索來接她去用餐。今天她更焦慮地把兩件新衣展示給他看。她沒停下來想過,為什么他的讚美對她這么重要,她也沒問自己,為什么在他進房之前,趕忙梳妝拉直衣裳。
可是原本美好寧和的日子,卻因不速之客——羅傑·梅西頓的來訪而粉碎,他們攜手到大廳用餐時,席維亞習慣性地掃視周遭發覺那陌生來客,緊跟著塞索一見羅傑整個人就僵住了,他不由分說拔劍就衝了過去,臉上殺氣騰騰。她愕然看他一把揪起那陌生人,將其甩出丈遠處,主桌的人全都跳了起來,勞瑟更拉住塞索的手臂制止他。
塞索憤而抖出亞底士酒館內決鬥之事,並指稱羅傑乃敵人之弟實不可待為上賓,然勞瑟執意相信羅傑中立之言,要求塞索不得得罪其客,塞索磨起了牙。
“至少有風度點,塞索,”勞瑟安撫道,“可愛的席維亞被你嚇壞了。”
塞索轉身看見她正困惑又恐懼地看著他。他舉步向她,但她卻懾於他那陰森的怒容而慌忙後退,他想對她笑一笑安撫她,可是怎也擠不出笑容,席維亞轉身就往外奔。
“席維亞!”她停步了,但她急驟的心跳卻沒緩下來,“你是怎么了,席維亞?我無意要傷害你啊,”塞索一邊欺近她,“邊低喃道,”原諒我嚇著了你。“
“我真不明白,塞索,你突然變得這么——像個瘋子。你為什么毫無來由就攻擊那個人?”
“我有理由,非常好的理由。如果要我再說,恐怕我又會失去控制攻擊他了。羅傑從小就是我的仇敵。”
席維亞好奇地望向坐在西塔旁邊,那個金髮的年輕人,他英俊性格,被太陽曬得黝黑,身著華麗的衣衫,他和塞索差不多高矮,但看起來卻過分瘦削了點。
塞索循她視線望去,立即皺了眉,“羅傑面貌討喜,或許你想象利用葛伊般藉他來反抗我?”
她馬上望向他,“我早告訴過你,我從來沒動過這種念頭!”她嗤之以鼻道,但他卻充耳不聞。
“女人都不在乎羅傑的為人,向來受他外表吸引,離他遠點,他這個人不能信任。”他陰沉地警告。
“我沒理由去找他搭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