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他。。。。。。去了。”
“去了?去哪兒了?”
“駕崩。”
僅僅兩個字便讓正要走下床的秦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腦袋磕到了一旁矮凳的凸起,磕的額上有些紅腫,也磕的她徹徹底底的清醒起來。緊緊抓住了想來扶她的靜好的手,她的聲音已抖得不成樣子,“你再說一遍?你沒有騙我?怎麼可能?”
“娘娘,快換上衣服吧,靜好你也去。”剛剛走進來的琴瑟已經換上了一身喪服,走過來代替靜好拖起她,然後為她換上孝衣,“就在剛剛才出的事,喪音已經敲過了四聲,現在宮裡已經亂成了一團,娘娘您節哀。”
白,刺眼的白。秦商抓著眼前的衣服,縱使再不願相信也不得不承認,這就是現實。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在突如其來的悲痛面前,人往往會喪失了流淚的能力,秦商只覺得心中的恐懼已經支配了身體,但眼淚卻怎麼也流不出。“怎麼就。。。。。”
“聽說太醫也查不出原因,不過皇上這些日子身子一向不好,也可能是長久累積下來的病根。”終於為她穿好了孝服,琴瑟輕嘆了一口氣,也不知該如何勸慰她,只有提起比這更需要擔心的事情,“娘娘,現在還不是傷心的時候,今晚不僅僅是宮裡亂,宮外也難平靜。很多事情,就看今晚了。”
嚴峻的形勢稍稍將秦商的思緒拉回現實,儘量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之後,她很快想到了慕容濟的囑託,“小皇子呢?”
“小皇子?”琴瑟倒是沒想到她會想到這個,認真想了想,不太確定的答道,“好像是住在裴皇后那裡。”
“糟了。”心一沉,對慕容明初的擔心暫時超越了悲痛,秦商努力站起身朝著殿外跑去,邊跑便吩咐道,“快去找施錦,一定要找他過來。”
如果慕容明初在趙衍這邊還好,起碼她能盡力保住他的性命,但若是落到了裴光繆一派的手裡,那便真的是生死難卜了。秦商從來沒有想過慕容濟竟然會離開的這麼突然,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是不是殷阮下的手,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好歹不能讓結局變得更悽慘一些。
昭陽宮裡,身著喪服的宮人們穿梭在其中,事情發生的太突然,還沒有給眾人痛哭一番的時間,唯有殿內不時傳來小孩子的低泣之聲。
“姐姐怎麼這個時候來了”見她這樣橫衝直撞的走了進來,裴氏也是一愣。
而一旁拼命忍著眼淚的慕容明初一見她來了,再也抑不住悲痛撲進了她的懷裡放聲大哭,“趙母妃,他們都說父皇死了,他們是不是在騙我?”
秦商輕輕摸了摸他的頭,把他抱得更緊了一些,卻怎麼也說不出事實。
“姐姐,皇上已經去了,明初他可是唯一的皇子,定是要繼位的,總不能一直瞞著他吧。”早已換上了孝服的裴氏看似並不急著去皇帝的宮裡,反倒繼續朝著慕容明初招招手,“過來母妃這裡。”
“明初。”無視了裴氏的動作,秦商蹲下身與懷裡的小皇子平視著,然後柔聲卻鄭重的說道,“你父皇確實已經不在了,但是他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在你接替你父皇的位置之前,有很多人想要害你威脅你,你可以哭,不過只能在你父皇的靈前哭,絕對不能在那些想要害你的人面前哭。不然你父皇在天之靈永遠都無法安心,知道嗎?”
“可是。。。。。”慕容明初抹了抹眼淚,聲音仍是哽咽的,“父皇不在了啊。”
“你的父皇只是去了遙遠的地方,雖然不會再回來,但一定會時刻記掛著你。而且,他還留下了這江山這黎朝的萬民與你作伴。只要你的心裡還有他,他就一直在你身邊。”說到這裡的時候,她先低下頭然後極快的擦去了眼中的淚水,這才抬頭衝著面前的孩子努力的笑了笑。這些聽起來有些煽情的話與其說是安慰慕容明初,不如說是安慰她自己。直到說起這番平時絕對說不出口的話的時候,她才真的對慕容濟的死有了一些實感。之前的她還是太高估了自己,她遠沒有自己想象的堅強,遠沒有堅強到可以對身邊相處了一年之久的朋友之死平靜接受。
“姐姐,你說的未免也有些。。。。。。”許是那話語中有些字眼聽起來很是刺耳,裴氏有些不悅和警惕,但卻不得不裝出一副和善的表情想要過來拉慕容明初過來自己身邊。
“砰!”就在兩人幾乎僵持住的時候,大門被毫不留情的踹開。
“施錦。。。。。。”看到來者,秦商緊懸著的心瞬間放鬆了許多,強硬的甩開裴氏的手,便拉著慕容明初到了門邊。被甩的幾乎跌了一跤的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