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個字。
“為什麼?”她幾乎是立刻問道。雖然選擇哪一個都會出乎她的意料,但是若是真的衡量一下,還是他選擇的那個更讓人詫異。
他的神情中恍然間似是閃過了一絲寂寥,“因為我從未真正擁有過。”
她不由語塞,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
她總是以為他太過虛幻,但他卻又怎是在不經意間讓她發現他最真實的那一面。
亦真亦幻的一切,幾乎將她緊緊纏繞住直至窒息都無法逃脫。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為了轉移話題而問出了一個毫無關聯的問題,“你們知道林臻手裡那本史書寫了什麼嗎?”
“其實她拿到的那本在被她拿到之前,一直在我手裡。但是,我們誰也沒有看,一個字都沒有。”他說的坦然,毫無虛假,“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有些事情,其實不必知道的那樣清楚。”
她記得,她當然記得。那時在禧福寺,她第一次問他為什麼不好奇那本史書從何而來,他卻說不必知道的太清楚。
“我曾經因為你給我的那本書而改變了很多計劃。但是直到後來才發現,也許這正是冥冥之中註定的事情。上面所寫的一切,可能就是因為我在看完那本書之後才會發生的事。”說著說著,他不由笑了笑,“何況,你說我們已經不似凡人。我們總是妄圖去充當別人的‘天命’,卻還要相信既定的命運,想想也是可笑。”
秦商沒有回答。聽他說了這番話,她才覺得自己真的不必想太多了。若是再想下去,恐怕要懷疑自己存在的意義。她所經歷的一切都好似一場好戲,一場精彩的夢,最幸福的永遠是一無所知的那些人們。
“還是說點現實的事情吧。”她露出了一個苦笑。
再不迴歸凡塵俗世,她都要以為自己也羽化成仙了。
而顏央無疑是很配合她的,就在她提出這個要求之後,他便問出了目前最現實的一個問題,“又要下雨了,你的魚湯怎麼辦?”
顏央確實是個很神奇的人。他可以瞬間從剛剛那種超脫凡塵的氛圍之中迴歸現實,問出了一個現在為止最具生活氣息的事情。
為了用自己親手釣上來的魚燉湯,秦商在一大清早就準備去宅院外的小河去釣魚了。可是天公不作美,她的魚湯大概是要喝不上了。誠然,下雨天浮釣是要比大晴天更好釣上魚來的,但是她現在這個身子卻經不起在雨中垂釣這種“雅事”的折騰。
“不然我去釣給你?”他知道她不想用廚房裡準備的那些,所以提出了這個建議,“就當是我送給你的賀禮。”
“不行。你現在少折騰自己,出去淋雨病了怎麼辦?”她爽快的拒絕了他,“何況誰會只用一條魚當賀禮啊?太便宜了,你快坐在這裡好好想一個貴重點的,我去用廚房裡的那條魚做湯。”
他們正說話間,淵一又走了回來,而且是帶著一臉興奮的笑容,“我剛剛還在說顧爾雅,他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爾雅來了?”正要往門外走的秦商又退了回來。
“來是來了,但是不一定進得來。”淵一隨手指了指屋外的景物,“這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甚至是地下的一顆石子,都是陣法中的一環。他能破了這陣走進來,我就服他。”
除非是由莊山弟子引領進來,否則無人能走進這谷底,更是無法到達這個宅院。秦商自然是不懂五行八卦奇門遁甲,但卻也知道這些東西的巧妙和不可思議。說是不擔心是假的,不過她也只能問一句,“如果走錯了路,會有什麼後果?”
“死。”淵一給了她一個最嚇人的答案,但又很快說道,“顧爾雅要是隻要這種程度,還不如死了算了。”
“三天。”顏央突然說了一個時間,“三天之內,如果他破不了這陣。。。。。。”
“會怎樣?”秦商不解的看著他。
“不會怎樣。”顏央卻是搖了搖頭。
她知道他是故意不說剩下的話,但在她執著的追問下,他仍是笑而不答。無法,她也只有安心去燉自己的魚湯。顏央和顧爾雅好歹也是表兄弟,總不至於真的看著表弟被這個陣困死。
三天內,他們在這個宅院裡的生活一如前幾日那般悠閒自在,而陰雨連綿也一直沒有停過。
第三天的清晨,天空難得放晴,淵一連日以來得意洋洋的笑容卻終於變成了一臉陰沉。
“他已經快到了。”他說出這句話時很是不甘心。
顧爾雅到底還是成功的破了這陣,而他的到來,也意味著秦商將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