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送她回宮。
花爺也知第一次上朝兒戲不得,立馬起床穿衣,又精神奕奕地把某朵收拾利索,然後抱著她御風趕回宮裡。
看到沒,多聽話啊,某朵為自己所領悟的奧義更多了一分信心。
回到卿凰宮時,離早朝還有半個小時,璇霄、楚漣和夜幽篁也顧不得盤問這三天她都做了些什麼,幾個大男人圍在她身邊,指點靚靚給她換朝服,霍倪給帶鳳冠、穿鞋子。
由公主到女帝,這是一個完全不同的質變,第一次上朝議政,某朵精神高度緊張。
“看起來怎麼樣,我有皇帝的樣子嗎?”在鏡子前照來照去,星庭的祭祀和登基禮都能保持淡定,上朝怎麼就緊張了呢?
“朵朵,不是‘我’,朝堂之上要自稱‘寡人’,記住了嗎?”帝師璇霄一邊替她理好鳳冠上的瓔珞,一邊替她糾正口誤。
“對對,是寡人……寡人太過緊張……”某朵結巴著說,手也下意識地鬆鬆朝服的領口,以防自己窒息。
雖說當皇帝聽起來蠻爽的,可某朵的心情相當沉重,做公主的時候就被師傅管得夠嚴了,可從今以後,將會變成天下蒼生全來管著自己。
她開始思考皇帝這個職業到底是萬人之上,還是萬人之下了。
“陛下,早朝的時辰到了。”陽春雪隔著老遠就向宮內稟報,語氣平穩。
楚漣將陽春雪和恰恰西撥給某朵使喚,恰恰西自是求之不得,而陽春雪也沒什麼不滿,也不見得有多緊張,不管是當朵朵的侍從,還是楚漣的侍衛長,他的心境都是差不多。
“那……那我,哦不,寡人走了……”某朵臉色猶豫,搞得好像要去送死似的。
璇霄微笑著點點頭,楚漣給了一個鼓勵的眼神,夜幽篁則揮著手,對她說:“一路走好。”
直到某朵離了很遠,魔尊大人還站在卿凰宮門口揮動著手臂,看起來反而更像臨終送行。
某朵踏上她帝王之業的第一個早晨,就製造出了這麼個英雄就義的氣氛,如果再配上首離別的二胡曲,那就堪稱完美了。
當她端坐朝堂之上,這麼一回味,她覺得這個兆頭大大的不妙……這皇帝恐怕她會做得無比艱辛。
事實證明,她的擔心一點也不多餘。
“啟稟陛下……”一位臣子又從列隊中站了出來,我們的女帝再一次打起精神。
這位是……禮部尚書?不太確定,大概是吧……
她今天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如坐針氈”,身下這個位子無數人都想搶著做,她真不明白做皇帝到底有什麼好的?
別的先不說,就是眼前這幫大臣就夠讓她憂慮了。
自己這麼緊張,為什麼這些大臣們見到新君,卻一點兒也不緊張呢?
不僅不緊張,連以往客客氣氣的態度都不見了,彷彿一夜之間就與自己不共戴天。
特別是玥琅和陽陽這兩頭狐狸,站在百官之首,氣場那叫一個強大。
玥狐狸穿著這身肅穆的紫黑朝服,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騷包的笑容沒了,嚴肅得讓她非常不適應。
陽陽低垂著眼簾,眼觀鼻,鼻觀心,原本極為俊秀的臉板起來,像極了傳說中的酷吏!
太不習慣,太不習慣了,回頭給他們做點思想工作,就算在朝堂之上也沒必須要搞得好像人格分裂一樣吧?
他們不嫌累,可她看著難受啊!
某朵在這兒胡思亂想,底下的禮部尚書繼續開口道:“吏部欲擬定年號為‘隆泰’,請陛下裁決。”
“隆泰?”某朵回神,狀似沉吟,然後點頭道:“嗯,就這麼……”
“陛下,臣認為‘隆泰’不妥,太過小家子氣……”出聲反對的是翰林院大學士,他反對完禮部尚書後,也拿出了自己這邊的提案,要叫“天擎”。
某朵兩邊的意見都聽完了,沉默片刻,突然發言道:“隆泰不錯,天擎也不錯,不過寡人也有一個提議,眾卿覺得……‘瑞德’如何?”
要說如何,隆泰、天擎、瑞德,或者是張三李四什麼的,其實是半斤八兩,反正也不指望靠個名字,就能將自己塑造成明君,所以某朵只覺得委實無聊。
但她又不能在臣子面前表現出她的鄙視來,因為在臣子們看來,芝麻大小的事都能決定天下走勢,倘若自己稍微露出點怠慢的意思,“昏君誤國”的大帽子就會像雨後春筍般砸來。
但她也不能說“那就叫隆泰或是天擎吧”,因為如此一來,臣子又覺得你在和稀泥,不尊重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