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自己。
最開始那一片黑暗中是幼小的自己,整日裡不停的哭。
頭實在太疼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腦海裡那個片段每出現一次,頭就疼得好似要裂開。
然後她漸漸長大,漸漸再也不哭,只抓著紙筆,慢慢寫著什麼。
最後,她看到長大的自己,對著一本書擠眉弄眼,一會兒笑,一會兒哭,一會兒悲傷,一會兒感嘆。
然後前面忽然有什麼門開了,慢慢洞開一線縫隙。
有微微的光亮滲了進來,有個人向她走來,握住她的手。
“我帶你出去。”那人的聲音柔和動聽,如同太陽的光,她所處的空間黑暗崩碎,片片散落。
想要去看他的臉,好想好想看。
於是抬頭看去——
她慢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暖黃色的光。
她不知道的是,她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
眼睛裡有一點醒後的水氣,她覺得四周都是迷迷濛濛的,便慢慢又閉上眼睛,然後便有一隻手溫柔地掩上了她的雙眼,一種滲透著溫暖的光明。
和夢裡截然不同,讓人舒適的黑暗慢慢籠罩過來。
手上有很淡的馨香,她所熟悉的味道。
安心地把臉朝手掌的方向又靠近了一點,感覺到睫毛擦過那隻修長的手,她才安心。
過了一會兒,她身上的知覺也逐漸回來了,嘴唇很疼,手腕上有很溫暖的融感,似乎被誰握住了。
過了一會兒,覺得眼睛應該能承受光亮了,她稍微點了點頭,不需要說話,覆蓋在她眼睛上的指頭就慢慢移開。
睫毛翕動,她眨了眨眼,微微眯細眼睛,面前是錦帳繡褥,是她的房間,她榻前坐著的人,墨髮白衣,正靜靜地看她。
低頭,眼神掃到自己的右手,那隻掌心被刺穿過無數次的手,正被這個男人深深握在手裡。
然後她無意義地笑了一下,忽然就覺得唇上一疼,有什麼腥熱液體流進了嘴裡,面前男子急忙傾身,用手在她臉上一拂,唇上的傷就消失了。
兩人之間像是有一種特殊的默契,鳳帝沒有問她為什麼會昏倒,朵朵也不說,就象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她凝視著他,拽著他的袖子一點一點收緊,半響,把他拉近,然後慢慢的,一點點攀附上他修長軀體,然後,她的嘴唇覆蓋了過去。
那是一個腥甜而滾燙的吻。
她幾乎是撕咬一般分開他的嘴唇,在探入舌尖的一瞬間,那個一直沒有動的男人忽然扣住她的後頸,舌尖反客為主探入她口腔。
他親吻著她,只是,他通透的眸子中始終寫滿了痛楚。
要怎樣才能保住她的命?要怎樣才能保住她的記憶?
墨溪救不了她,地藏王救不了她,諸天神佛救不了她……
我,非但無法拯救她,還會讓她消失得更快!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隨著他的親吻,她的身體輕輕顫抖,一種難以言說的悲愴侵透了全身。
本以為還可以熬一段時間,沒想來得這麼快,快得讓人措不及防。
你終究還是知道了……
他的淚沾溼了她的唇,緊緊相擁的兩人,就像兩隻孤燈上相擁哭泣的飛蛾。
他將頭埋入她頸項間的長髮中,似乎只是在輕輕自語——忘記也沒有關係,我只要你活著。
細膩地碎吻著她的臉龐,她舒服地眯上了眼,眸中隱隱泛上了一層水光,長長的睫毛微微一垂,然後睜開,便有細碎漣漪在她眼底盪開,她向他伸出雙手,神態安靜稚弱,宛如孩童:“陪著我,哪裡都別去。”
“好。”
將她圈在懷裡,像她小時候那樣輕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哄著她入睡:“朵朵,睡一會兒吧,睡著了頭就不疼了。”
他溫柔的聲音好似附有催眠的魔力,排山倒海的睡意襲來,累了,她真的是累了,好累好累……
下午醒來,抱著自己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她笑了笑,翻身起床,漱洗完畢,一出房間又是那個精力充沛,活力四射的夭朵朵。
生命如此美好,她要快快樂樂地過好每一天。
四處轉悠了一圈,又回到天鳳宮跟風音和邱析磕牙。
“什麼,坑爹大賽又要暫停?”某朵愣愣地看著邱析:“這次又是什麼黑幕?”
邱析大大地嘆了一口氣,頗有一言難盡的意味。
風音也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