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如此幸運,都能擁有溫暖的家庭,能擁有兄姐的疼惜與愛護。我不知道這部分的琴聲呈現於人是什麼感覺,而我卻在琴聲中回憶我的童年,除了感動還是感動。
然後是“草橋結拜”、“同窗共讀”、“華彩部分”。這前幾部分比較輕快,感覺自己的內心也比較愉快。到“十八相送”部分,我已經完全融入了旋律當中。我投入地將“十八相送情切切”那百般柔腸用琴聲表達出來,自己也彷彿置身於那一幕幕場景中,完全忘了周圍的一切。不知道什麼時候,旁邊的人早已用不同的樂器在與我合奏。等我發現時,已經是“抗婚”部分。因為大提琴的琴聲低沉,宛如那股封建勢力,籠罩著整個練習室,感覺氣氛都變得凝重,我的心情也隨之變得沉重。接下來的“樓臺相會”部分是祝英臺抗婚失敗,與梁山伯在樓臺相會。同樣是小提琴與大提琴為主,凝重的氣氛逐漸散去,小提琴的琴聲與大提琴的琴聲彷彿是祝英臺與梁山伯在互訴衷腸,琴聲如泣如訴,絮語呢喃,纏綿悱惻。我的心情隨著琴聲此起彼伏。
最後的化蝶部分,又恢復了剛開始的明快,烏雲散盡的感覺,我的心情也隨著愉悅起來。當我將《梁祝》全篇演奏完畢時,練習室內掌聲四起。我這才發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不少圍觀的同學,我頓時覺得不自在。
回頭一看,剛才拉大提琴的人居然是楊騁,他正放下琴微笑著朝我走來。
他站在我面前,一臉欣喜地對我說:“張恆同學,你的琴藝遠遠超出我的想象力,真想不到你年紀這麼輕,竟有如此深的造詣。”
“是嗎?”我淡淡地問。
“嗯!”他激動地點點頭。
文體部長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好一會兒,才驚喜地說: “沒想到你將這悽美的愛情故事用琴聲演繹得如此淋漓盡致,我這聽眾都感動了。”
“師姐,我沒推薦錯吧,怎麼謝我啊?”汪曉在一旁對那文體部長說。
“你想我怎麼謝你都行。”文體部長爽快地說。
“從明天開始,你每天晚上過來排練好嗎?”楊騁微笑著問我。
我點點頭,收起琴。
“這樣吧,大家一塊去吃宵夜怎樣?”文體部長提議道。
“好啊。”汪曉與楊騁齊聲附和。
“你們去吧,我先回去了。”說完,我提起琴走出了練習室。
汪曉追了出來,邊走邊問:“恆恆,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低聲說。
“那怎麼不跟我們一起去吃宵夜。”她不解地問。
“我只是不喜歡熱鬧而已,你去吧。”我淡淡地說。
“算了,那我也不去了。”說完,她就跟我回宿舍。
一回到宿舍,汪曉就在唧唧喳喳地說起有關楊騁的事。原來他是法學院國際經濟法畢業班的學生兼修工商管理,父親是個企業家,家境比較富裕。還有就是我已經知道的學校交響樂團團長。在我們學校修雙學位的人不少,但同時修國際經濟法與工商管理的應該沒幾個吧。單是經濟法這個專業一般人想學好都不容易,看來楊騁是天資聰穎啊。
汪曉一說起楊騁,宿舍裡的其他幾個女孩子都一下子全開啟了話匣子,所有話題都圍繞著楊騁展開了。看來他還是那些女孩子心中的白馬王子呢。我沒興趣參與,決定沖涼早點休息。
第二天吃過晚飯我就前往練習室,既然答應了別人就要好好地去做。汪曉說跟高中同學約好上網聊天,就不陪我去了。練習室離我們宿舍有點遠,我當散步一路走過去。
我還沒走進練習室,就聽到了鋼琴聲,仔細一聽是那首有名的鋼琴曲《水邊的阿迪麗娜》。悠揚的琴聲像是皎潔的月光下,微風吹拂著湖面,漾開陣陣漣漪,令人心曠神怡。
我提著琴站在門口,看見一個男生背對著門,在那忘情演奏。我不忍破壞這美好的感覺,駐足門口。一曲終了,我情不自禁地鼓掌。那人回過頭,我一看,原來是楊騁。看來他的鋼琴演奏水平要比大提琴要高。他看見我,起身笑著朝我走來。
“張恆,你這麼早就過來了,其他人還沒來呢。”他邊說邊招呼我進去。
“吃完飯,沒什麼事就過來了。”我把琴放在一邊。
“我也是,下午沒課,早早吃完飯就過來。”他笑著對我說。
我沒答腔,走到鋼琴旁邊,輕輕按了下琴鍵。
“你會彈鋼琴嗎?”他走過來問。
我搖了搖頭。
“能把小提琴拉得這麼好已經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