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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唇槍舌劍

不發言,低了頭喝茶。

周正龍不發言,而劉高卻是伸手作了個請的姿勢,說道:“錦松同志,有什麼話就說嘛,開會就是要暢所欲言,集思廣益,說吧。”

薛向從張錦松方才稱呼“週記,同志們”,就估摸著這兩人關係恐怕不一般,因為通常會上,發言前,稱呼一把手和同志們就夠了,帶上二把手就顯得意味深長。這會兒,又見劉高,配合著張錦松說什麼“集思廣益”,薛向已經完全斷定,這是衝自己來的。因為這是見面會、歡迎會,不是什麼討論會,又不用出謀劃策,用得著集思廣益麼。

果然,張錦松衝劉高笑笑,就開了腔:“週記,同志們,我覺得現階段,安排薛向同志分管具體工作,對薛向同志不公平。我為什麼這樣說呢,首先,薛向同志還是在校學生,平日裡,課業已經很繁重了,再安排具體的工作,會讓他無暇分身,甚至荒廢學業。其次,薛向同志自己也說了,他對團委的工作不太熟悉,我覺得現階段,可以讓薛向同志在學習之餘,管理一下咱們團委資料室,我相信薛向同志在管理資料的同時,會對咱們團委的歷史有個全面的瞭解,相信這對他熟悉團委工作很有幫助。最後,退一步講,若是薛向同志在完成課業和管好資料室之餘,還有閒暇,我建議可以讓薛向同志分管下大學生社團和藝術團的工作,畢竟這兩方面工作,都要經常和學生打交道,薛向同志應對起來,應該得心應手。”

張錦松顯然是打好了腹稿,娓娓道來,有憑有據,,一件萬分無理的事兒,竟讓他說出了十分道理。

張錦松說完,薛向還沒作色,周正龍的臉先黑了。

想想也是,張錦松這明褒實貶的話,在打擊薛向之餘,實則也駁了他周正龍的麵皮。畢竟薛向分管工作,是周正龍分派的,張錦松左一個“做這不合適”,右一個“做那才合適”,不是變相指摘他周正龍思慮不周麼。

這會兒周正龍的胖臉陰沉一片,抱著水杯不住摩挲,搓得搪瓷缸滋滋作響,卻終究沒站出來說話.

這周正龍被張錦松觸了黴頭卻依然“淡定”,倒不是說周大書記天生好脾氣,而是張錦松卻也是有根腳之人,似乎和校團委的汪書記沾親帶故,當初能霸上這宣傳部部長的位子,也是因為汪書記說了話的緣故。要不是隔著這層關係,十個張錦松,這會兒也被周正龍拿下了。

周正龍不說話;劉高幹脆抱了膀子,似在看好戲;而藍劍和項遠則各自翻著筆記本,似乎壓根兒沒聽見張錦松剛才說什麼;其餘與會人員則是看錶的看錶,做筆記的做筆記,似乎薛向那英俊的臉蛋兒,這會兒也沒先前那般好看了,滿室內,就剩了正牆上掛著的老式吊鐘,還咔咔的發著聲響。

薛向含笑掃了眾人一眼,最後視線在張錦松臉上落定,後者毅然不懼,團圓的臉蛋兒竟還擠出個笑臉,一雙幽黑的眼眸卻是夾著譏誚,似在說:我就明著欺負伱了,伱能拿老子怎麼著?

薛向輕咳幾聲,說道:“看來周書記沒說錯,咱們哲學系團委這個集體大家庭果然是溫暖的,看看咱們的錦松同志,肯定是為我操了不少心,要不然我第一天來,錦松同志怎麼能樁樁件件都替我考慮到了呢,真是感人啊!”

薛向話音方落,張錦松的圓臉刷的就豎起來了,兩頰處的肥肉也陡然凝住了,朝外凸起著,實在是薛向這冷嘲熱諷得太明顯了,竟比他先前明貶實褒還來得露骨,更有甚者,薛向一口一口個“錦松同志”,簡直快恨得他咬斷銀牙。

原來,官場上的稱呼是有講究的,上級稱呼下級一般是某某同志,若名字是三個字的,一般領導為以示親近,往往會直接稱呼名字,再在其後加上同志;若是三字名,領導叫全了姓名加同志,伱就該警惕這是領導對伱有意見了。而下級稱呼上級,一般是稱呼官職,比如某書記,某主任,若是以示親近,往往直接省略姓,稱官稱最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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