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竹籃放了地上,疑惑地看著小白,又蹲下身子,摸摸小白的背脊,似在試探,小白回頭衝她低吼一聲,晶瑩剔透的腳爪在地上刨動,意思很明顯“別小看俺”。
小傢伙的小心思也有了主意,大不了叫小白試試,不行自己就馬上提下來,計較已定,便把竹籃放了上去,彎了腰,一隻小手搭扶在上面,以助掌握平衡,順便也準備在小白承受不住的時候,及時提溜下菜籃。
卻說小白到底是白虎,不是白貓,由於生長激素分泌不足,不能長個兒,卻不代表不長力氣,十來斤的小竹籃放在它背脊上,輕若羽毛,走得又快又穩,還要小傢伙不住招呼,才打住速度。這下,小傢伙開心了,邊走邊跟小白說著話,說以後買早餐的活兒,她倆就包下了。前面的小白也不知道小傢伙在說什麼,走幾步便嘶嚎一聲,似在回應。
哪知道就是這一嘶嚎,便出了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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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聲音,怎麼像是老虎叫?”一輛加長軍用吉普里,坐在副駕駛上的軍裝青年滿臉的好奇,扭著腦袋,四處搖擺,修長的碎髮宛若黑瀑。
“陳哥,聽差了吧,這大白天的,又是大馬路,怎麼會有老虎?”後座上亦坐了三個軍裝青年,說話的是正中偏肥的胖子,窄小的軍裝包裹著他圓滾滾的身子,已然從口縫中露出肉來。
“都別說話,靜聽!”前方的碎髮青年揮了手,倒也頗有幾分令行禁止的威風,後座三人立時息了聲,側耳作傾聽狀。
“是誒,陳哥耳朵果然好使,這麼低的聲音都能聽到,不過聽聲兒,像是在左近啊,怎麼會這樣?”胖子左側的青年滿臉麻子,說話便露出一口黃牙,還似有口臭,燻得胖子連連捂鼻子。
“看見了,看見了,真邪了門兒了,貓兒竟發出老虎叫來了,陳哥,你們這四九城真是無奇不有啊,兄弟我長見識了。”胖子右側的青年梳著偏分頭尖嘴猴腮,一聲英武軍裝偏叫他穿出了十分猥瑣,指著左側車窗,低聲喊了出來。
偏分頭話一出口,倒是提醒了眾人,碎髮青年立時招呼司機聽了車,一車的人全朝偏分頭所指的方向看去,所見的竟是一副奇妙而詭異的畫面。但見一個小仙童的般的女娃,扶了青青竹籃,竹籃下一隻通體雪白的貓兒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得又穩又輕便,時不時地抬頭長嘯,那聲音粗獷蒼勁至極,哪裡是貓兒該有的手段。
砰的一聲悶響,碎髮青年猛地站起身來,腦子撞在了車頂上,接著便是一疊聲地叫痛,俄爾,嘴巴里嘶嘶著冷氣,叫道:“老虎,老虎,白老虎啊!你們tmd誰見過貓兒能這樣叫?誰見過貓兒能抗動這一籃子吃食.....”
碎髮青年狀若瘋癲,一車的人全盯著那雪白的貓兒,不,白虎,滿眼的火熱。
白虎,中華大地故老相傳的四神獸之一,雖然馬列之無神論在這篇神州沃土上傳播了半個多世紀,且配合十多年的掃蕩,封建迷信幾乎一掃而空,可故老相傳的神獸猛地現身眼前,哪怕是這幫知識青年多少聽過些傳說中的神獸不過是得了白化病的動物的科學解釋,可心中還是忍不住熱血沸騰。
“陳哥,上吧,如此神物自然是有德者居之,紫寒將軍的壽誕快到了吧,你不是一直嚷嚷著沒有拿得出手的禮物麼,還有什麼比得過眼前這白虎,喂,陳哥,陳哥.....”胖子入神得囈語了一番,猛地回過神來,發現他說話的物件——碎髮青年竟是一臉的糾結,故而一疊聲地叫喚起來。
分頭青年素來精明,一見碎髮青年這般模樣,大約猜到了緣由,只是心中不信,但依舊問出聲來:“怎麼著,陳哥,莫不是這小丫頭還大有來頭,讓你這紫寒將軍的嫡親外孫,吳老爺子的侄外孫都束手束腳?這氣度可比你二表哥吳公子差遠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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