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指雲笑說:“是嗎?女俠太客氣了。唉,這真是個多事之秋,難以主宰個人的命運,誰都不知道自己能夠活到什麼時候,多些牽掛,多些負擔,就多了一點死亡的可能,我知道我的兩位師弟對姑娘你念念不忘,但——”
薛冰笑說:“你不必多說,我才不會計較別人怎麼看,我心如止水,管好你自己的兄弟才是真。何必來看我的眼色。”譚指雲笑說:“讓女俠見笑了,江湖中人,誰不會陷入愛恨之中,每天遇到那麼多的人,總會有一見難忘的。有的甚至一生都不能忘記,這也不是個人能夠主宰,若是在太平歲月,這些人之常情,本當成為人間的佳話,但是現在,似乎就只能得到另外的結論。”
薛冰問:“什麼結論?”
譚指雲說:“誰也不知道,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命運。”
薛冰正要說話,只聽梅千山說:“薛姑娘,你在這裡啊,我帶你四處走走,你身上有傷,不能在屋裡待著。”譚指雲笑說:“梅師弟,師父和你說完話了?”梅千山說:“正在和古師兄說話。”譚指雲說:“今天才知道這個訊息,實在是太震驚了,若不是你們說,我們根本不知道真人谷的人已經全部……可憐這麼多同門,這個仇一定要報的,師弟,咱們走吧,讓生病的人好好休息一下。”
薛冰見二人走開,心裡想:譚指雲這人深謀遠慮,他故意在我面前說起真人谷的事情,只怕有些欲蓋彌彰。不過我可以從別人口中得到一點訊息。
她來到院外,忽然聽到一陣琴聲傳來,順著琴聲而去,只見一個白衣女子端坐在亭子裡,亭子外面流花落葉,風聲陣陣,琴聲悠悠,那女子安然而恬靜。薛冰對這人不熟悉,但是隨即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白衣,你的琴聲越來越好了。”只見梅千尋一身黃衣,手上拿著一支簫,說:“我怎麼都不會吹簫,不知哪天才能學會。”
白衣停下彈琴,說:“小姐,萬事都不能著急,要慢慢來,循序漸進,是學習的方法。”梅千尋坐在亭子裡,說:“是啊,可是我就是沒耐心。”白衣說:“我記得小姐當時練劍,才一年就成為高手,那是因為掌門給你吃了很多藥丸,所以直到現在你的劍仍然是華而不實。這學簫就不能吃什麼藥丸了,不過有名師又不一樣,小姐,可惜我不是名師啊。”
薛冰笑說:“想不到梅小姐不但武功高強,琴棋書畫,還無一不精。”梅千尋不好意思的說:“是嗎?簡直讓我汗顏,我不懂的。紅衣的畫倒是不錯,我可學不到半點皮毛。”薛冰坐在她身邊,說:“你謙虛了,怨不得屈公子整天忘不了你。”
梅千尋立刻笑說:“哪個屈公子?”白衣起身說:“小姐,這秋風又起了,我去準備點熱茶。”薛冰看著白衣的背影,說:“真是個知書識禮又通透的丫頭,梅小姐,一定費了不少心思吧。”
梅千尋說:“她們都是同我一起長大的,她們都能歌善舞,就我一個人最笨了。薛姐姐,剛才你說什麼?”薛冰說:“不過屈公子說,知道貴派和生死門必有一戰,不想你分心而已。”梅千尋笑說:“分心,我就算全心的作事情,也不能幹什麼的,恨不得立刻到靈教去。”薛冰說:“黃山派和靈教,再也不能成為朋友了。”
梅千尋問:“為什麼?我們不是盟友嗎?”薛冰說:“對黃山派而言,只有利益,沒有朋友。令尊日前是不是收到一封信。”梅千尋說:“每天都會收到許多。”薛冰說:“這次不一樣,這次是屈公子的信鴿。”梅千尋激動的說:“什麼,你說……”薛冰說:“我也不是離間你們父女,我是聽說屈公子為你特別訓練了一批信鴿,因為見過,所以我能夠認出,不過你居然不知道信,看來是令尊大人不願意,所以沒有將信給你看。”
梅千尋激動的說:“這是真的嗎?這,簡直太不可能了!我……我……真不敢相信,其實,他對我,倒是真的愛理不理,沒想到……。”薛冰笑說:“我知道,女人都是這樣,看看信的內容,說不定就會豁然開朗,不過,信也不知道令尊有沒有毀掉。應該不會,每派收到的信函,一般都是這樣,由人專門保管,令尊如果真的毀了信,反而會引起人生疑,所以一般不會毀掉。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信。”
梅千尋高興的說:“能,就在藏書樓裡,我知道,我知道,你等著,我……”薛冰溫柔的一笑,說:“我知道,你要我分享你的喜悅。我等你……”梅千尋已經歡天喜地的離開,薛冰搖頭嘆說:“真是個毫無心計的孩子。”
不久梅千尋抱著一堆竹筒過來,說:“我們找找,我們……”竹筒掉到亭子裡,薛冰一個個看著,果然見到古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