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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顧含章這些年來偶與蕭瓚衝撞,只是因為心中心疼蕭桓,蕭瓚不願攪那趟渾水,卻將蕭桓設計進了陰謀局中,雖剪除了襄王與陳王,卻也害蕭桓啞了嗓子,中毒險些不治而亡,她心裡一直有怨氣,昨夜聽蕭桓提起此事,驚覺該是點到即止了。

兩人隨意談笑幾句,淡淡花開了這個死結,還待說什麼,忽聽容宛二人尖叫一聲,抬頭看去,場中急奔的大黑馬奮力一躍,將蕭桓甩起在空中,顧含章驚呼一聲,只見蕭桓掛著的玉佛紅線斷裂,隨著他一道飛出。蕭桓在半空將身一墜,依舊落回馬背,緊跟著幾個縱躍,黑馬噴著響鼻喘著粗氣越跑越慢,逐漸停下,已是被馴服。

顧含章驚魂甫定,待馬倌牽走大黑馬,走過去上上下下打量蕭桓許久,這才鬆了口氣,心神定下,驀地記起那尊玉佛:“那玉佛……”

蕭桓攤開手掌,將撿回的幾塊碎片給她看,顧含章面色一白,喃喃道:“碎了……”蕭桓微微一笑:“有甚可惜,府裡多得是。”

顧含章忍不住瞪他一眼:“府裡頭的是花銀子買的,這尊玉佛是別人送的,自然是不能相提並論。”

蕭桓並不多說,笑著握住她的手道:“彆氣,晚些我再送你一尊。”

顧含章並未明白他的含義,到了傍晚時,丫鬟來笑嘻嘻傳話:“王爺請王妃去書房。”她心中還有些惱,一腳踏進書房內,頓時驚得呆立當場。

書案上堆了好些玉石,蕭桓端坐案後,左手握一柄薄刃雕玉刀,正專心致志地雕刻一尊佛像,這姿勢,這神態,這專注的眼神,無一不讓顧含章震驚,仿若一瞬間回到多年前的風雪夜,關外小客棧前的昏燈下,那黑衣少年手腕翻轉,一尊小小玉佛片刻即成,他微微笑著將玉佛放入年幼的她的掌心,輕聲道:“女娃娃就戴玉佛罷。”

“你……”顧含章喉頭哽住,卻見他已雕玩收刀,虎目中帶著她熟悉的笑意,慢慢繞過桌案走到她身旁,攤開她緊握的掌心,將一尊猶帶著暖意的玉佛放入她手中,輕輕道:“女兒家,就戴玉佛罷。”

番外之月海薇畔篇

隆盛元年秋,梁月海自南疆折回平靖府。七月中南疆王大婚,將他留在慶州半月餘,卓勒齊不遺餘力要將族中幾位相貌出色的姊妹介紹給他,梁月海一一推辭,只道心中已有掛念的人。卓勒齊大笑作罷,於城外青竹臺設宴餞行,親自騎馬送出十里外,依依惜別。

到了平靖府,已是仲秋,剛下了幾場雨,天氣又涼了幾分。天還陰著,城內卻是熱鬧非凡,四平街頭一處空地搭了木臺,城內百姓都聚在街心圍著臺子看熱鬧。

梁月海剛進了城,尋了家客棧住下,掌櫃的見他面生,便笑道:“客官好運氣,今天恰好是咱們平靖府挑選兵丁充入海防營的日子,您若是閒著無事可以去瞧瞧熱鬧。”

平靖府東面靠海,時有海中群島的賊寇前來騷擾滋事,武威將軍李成思在世時特意設一海防營,專挑選強壯男丁充入營內,駕快船持飛火槍護衛海防。

齊遼一戰時,梁月海見識過飛火槍,但設臺比鬥甄選勇士還是頭一次見到,他滿腹好奇被勾起了,抱拳謝過掌櫃慢慢逛到那街心去。

木臺正對一座精緻小樓,二樓臨街的廊中珠簾半卷,隱隱瞧見幾個窈窕的身影在簾後晃動。梁月海瞟了一眼,並未在意,負手悠閒地立在人群外注視場中對峙的二人,這一輪比試卻是以摔跤來分勝負,勝三場者可往臺下軍校處留名,再待隔日甄選。此時在木臺上的兩人一高一矮,高胖矮瘦,臺下看熱鬧的百姓都笑那瘦子不自量力,誰知臺側鑼響三聲,餘音猶在耳旁,那高大胖子竟被矮瘦漢子一把抓住腰帶舉起,往臺下狠狠摔來,眾人驚呼一聲慌忙退開,早有東陵王府的家丁抬起那跌得口鼻出血昏死過去的胖子往醫館去救治,數百人潮水般又圍住木臺,不知怎麼推推搡搡把梁月海拱到了人群最前頭去。

矮瘦漢子在場中得意地抱拳大笑,底下竟無人再敢上臺。小樓內珠簾後,潯陽郡主李薇畔皺了眉頭,輕聲吩咐近側侍女月羅道:“比試有規矩,點到即止,此人下手未免重了些,讓李參將先別急著入名冊。”月羅應一聲正要下去,忽地驚喜道:“郡主、郡主,快看臺上,是梁將軍!”

李薇畔微微撥開珠簾向下一看,喜色躍上眉梢,卻又裝作鎮定的模樣輕咳一聲道:“有何可驚訝的,梁將軍向皇上告假一年四處遊歷,此番必定是順道來咱們平靖府……”月羅掩口偷笑道:“分明是郡主與梁將軍早有約定……”李薇畔粉頰微紅,羞惱地橫了月羅一眼,將手中繡帕揉成團丟來,月羅笑嘻嘻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