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的考慮自是非常周詳的,廢院才剛剛發生過有人打上門來的情況,如果他不在廢院,他希望胖子和葉一舟有自保之力。
“我們在學府裡,其實都還好,你在外面才要多加小心。”葉一舟開口道。
“學府裡有時候也是危機重重啊。”陳淵感慨了一聲,他進入學府以來,哪日沒有危險。表面看似波瀾不驚的學府,內裡已經是暗流湧動了。
相比之下,陳淵覺得外面的天地有時候更自由些,行事可以無拘無束,不受束縛。
在教會胖子和葉一舟陣法的掌控原理後,陳淵這才歇下。這一日,發生了不少事,他覺得有些疲憊。
但第二日清早,他還是離開了學府,向著前線而去。
九陽府叛變,有五路大軍齊出,向著宇都進發。其中,第三路大軍,也是九陽府最勇猛的一路大軍,天零葉的卷軸上,清清楚楚地記載著任務,刺殺第三路大將之子。這聽起來很簡單,但在行動上,卻是無比困難。
且不說能否穿過層層大軍進入大將的營房,就算能,那位大將之子身邊會沒有高手守護嗎?如果被識破身份,下場必然會很慘。
在趕赴前線的路上,陳淵想到了很多,將所有的情況都考慮進去,最終才擬定了方案。
雖說此事有著諸多危險,但他可是號稱“盜祖”的存在,連大帝的墓穴都闖進去過,何況是刺殺一個少年。
同時,陳淵也沿路打聽前線的情況,想知道是哪一路人馬在和第三路叛軍對峙。
“孫駿?”
當陳淵得知了守將之名後,不由得笑了下,這個名字他在學府裡是聽說過的,甚至,非常熟悉。
印天府主一生收過幾名弟子,皆是親傳,天賦極高,有的留在了學府,協助府主處理學府內的事務,還有的離開了學府,報效朝廷,成為名鎮一方的大將。
這孫駿,便是印天府主的其中一位弟子,印天府主曾經和他多次提起,陳淵沒想到的是,宇皇竟派了孫駿來駐守前線臨雲關。
宇都有幾道守衛的屏障,最靠近宇都的是出雲關,此地曾有瑞氣綿延,猶如紫雲出岫,映照諸天,故而得名。
再往外的一道關卡便是臨雲關,因為靠近出雲關而得名,第三路叛軍,已經打到了臨雲關下。
而臨雲關的新來的守將,正是出自印天學府的孫駿。據傳聞,他來臨雲關不足一月,是宇皇剛剛任命的,而這道任命的聖旨,和宇皇對印天學府致歉是同一日下達的。
孫駿也沒有給印天學府丟人,他來臨雲關的第七天,便以鐵血手段鎮服了人心,讓全軍上下無不敬服。而來勢洶洶的第三路叛軍,也被阻擋在臨雲關外。
第三路叛軍是五路大軍裡最勇猛的一路大軍,由九陽府上將潘曜統領,他有一子,名叫潘林,天賦很高,被九陽府的府主看重,特讓他來前線歷練。
潘曜自從統領大軍起,一路過關斬將,橫掃無敵,從無敗績,直到臨雲關外遇見孫駿。
由此,孫駿也樹立了他的威名,在臨雲關內,無人敢不服從孫大將軍之命。
“卷軸上可沒有說,不能借助別人的力量。”陳淵摸了摸下巴,漸漸有計策浮上心頭。
若是能借助孫駿的力量,他刺殺敵將之子成功的可能性便會高很多。
“最好能激怒潘林,讓他出戰。”
不知不覺間,陳淵已經來到了臨雲關腳下,這是一座險峻的關隘,宇皇在這裡佈下了十萬大軍,但還是有些捉襟見肘,因為第三路叛軍共有二十萬,有九陽府訓練出來的精銳,也有一路招降的人馬,浩浩蕩蕩,兵臨關下,殺意騰騰,要強勢攻下臨雲關。
他們自從反叛以來,勢如破竹,從來沒有像這一戰如此艱苦,士氣受阻。
關內的普通人都已經逃的差不多了,就連道胎境的修士都沒有久留,戰爭一旦開始,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唯有早早逃離為妙。
“印天學府陳淵,求見孫將軍。”
關下,陳淵朗聲開口,聲音滾滾,傳進關上。
關上的守將聽到了陳淵的聲音,神色一閃,喝道,“哪裡來的小子,可是九陽府的奸細?”
“非也,在下是印天學府的弟子,更與孫將軍有莫大的關聯,特來相助,還請通報一聲。”陳淵道。
那名守將在城樓上打量著陳淵,見陳淵僅有道胎境四重修為,不禁露出了一抹輕蔑之色,哂笑道,“道胎境四重而已,也敢稱相助?我軍中,難道缺道胎境中階的將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