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江河的狀態不錯,這是實話。
他身上基本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口,大多都是擦傷,或是淤青這類的,比袁紹翁顯得要好一些。
其實從這點也能看出來,袁紹翁擅長的不是近身搏擊,而是鬥法。
請仙家上身這種事袁紹翁幹不出來,也不會,所以在近距離的交戰之中,他確實有些吃虧。
跟他相比,鎮江河倒是顯得狀態不錯,就是剛醒過來那會有點迷糊,緩了幾口氣,他自己慢慢坐了起來。
“其實我一直都醒著,只是說不了話,控制不了自己。”鎮江河嘆道,看了我一眼,目光裡滿是無奈:“小沈,這次我欠你一個人情。”
“哎!咱可不說謝的啊!”我笑道:“都是自己人,用不著說這些。”
“不......你不懂.......”
鎮江河說著,眼神裡漸漸浮現出了一抹恐懼,那是自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
我從來沒想到鎮江河這種老前輩會露出這種眼神,那就是單純的害怕,而且是恐懼到極致的表現。
“那種降氣很奇怪,跟傳統的降氣不一樣,它在讓我慢慢腐爛.......”鎮江河說著,抬起手,伸進嘴裡輕輕掰了一下。
等他在我們面前攤開手掌,只見掌心裡躺著一顆帶血的牙。
“再晚一點就沒救了。”鎮江河苦笑道:“所以說我得謝謝你啊。”
我沒吭聲,看著他掌心裡那顆發黑的牙齒,想起自己以前被肉身蠱折磨得半死......
“你確實該謝我。”我笑道:“生命流逝是必然,所以你不會害怕,但活生生的感覺到肉身在腐爛崩潰,這種事你肯定承受不來。”
話音一落,我把傢伙收拾好,分別裝進揹包裡,之後又跟袁紹翁打了個招呼,說是時間差不多了,再耽誤一會,怕那邊出大事。
“現在就走。”袁紹翁吩咐道,看了趙三狗一眼:“你帶上這幾個小兄弟跟著,別貿然動手,一切行動聽指揮,明白吧?”
趙三狗點點頭,把袖子挽了起來,一副幹勁十足的樣子:“放心吧袁老爺,這事我們心裡有譜,不會大意的。”
此時,鎮江河也緩過勁來了,跟在我們身邊,說起舊教那幫龜兒子,他也是滿臉的恨意。
其實這也正常,要是我被舊教陰成這樣,我也得恨啊!
那種意識清醒但卻陷入癱瘓,連個屁都放不出來的局面,我在那些舊日生物面前經歷了不少次。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肉身腐爛崩潰,慢慢向著死人靠攏.......這點我也早就體會過了。
現在回頭想想,我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麼熬過來的。
不過還好,一切很快就會結束了。
要麼舊教贏了,一次性把我們全給乾死。
死後不管生前事,國內會被他們攪和成什麼樣,這就輪不到我們操心了。
但要是我們贏了.......
“小沈,我發現一個問題。”
不得不說,歇了這麼一會,袁紹翁他們的體力也恢復了不少,跟著我一路往回跑,顯得還挺遊刃有餘的。
他跟我並肩跑著,冷不丁的說了這麼一句話,聽得我都是一愣。
“啥子問題?”我問。
“你們跟俏仙姑動手的時候,我也在旁邊看了一會,我發現.......”袁紹翁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我,試探性的問道:“你是不是比較擅長近身搏擊?”
“沒有啊,您怎麼會這麼問呢?”我好笑的問道。
“我發現你跟邪薩滿他們動手,大多都是喜歡近戰,你經常使的那根棺材釘,應該就是你的獨門法器吧?”袁紹翁好奇的問道。
我點點頭,說是啊,那還是我爺爺原來幫我尋來的,別看它小,用起來還挺好使!
“劍走偏鋒有可能是生門,但千萬不要忘了,你是一個降師。”袁紹翁嘆道。
我愣了兩秒,沒吭聲,等著袁紹翁後面的話。
“玩近戰,舊教的那幫孫子也不怕你,雖然你的體力好,肉身還能自動修復,但你傷害他人的能力還是有限的。”袁紹翁笑了笑:“想要贏他們一局,可不能光憑著蠻勁兒幹啊。”
聽見袁紹翁的這番話,我不禁點點頭,說還是您看得通透。
“其實這都是準備工作。”我笑道:“我要是不近身試探一下,我也摸不清他們的死穴在哪兒,更何況他們也不想跟咱鬥法,都是衝上來就幹啊,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