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
楚淵打呵欠:“天氣熱。”
段白月坐在他身邊:“那去御花園坐坐?這些摺子先放著,過半個時辰我陪你回來接著批覆。”
“沒什麼大事,一些請安折罷了。”楚淵問,“吃過飯了嗎?”
段白月搖頭:“司空那般小氣,你還指著他能給我飯吃。這幾天都是饅頭鹹菜醬豆腐,好不容易回來,你可得給我吃頓好的。”
“亂講。”楚淵笑著拉他起來,一路去了御花園。
涼亭裡頭微風徐徐流水潺潺,將先前的悶熱之氣衝散不少,雖說坐著挺愜意,不過楚淵卻依舊沒什麼胃口,被段白月連哄帶騙也沒吃多少東西,後頭索性和衣靠在涼榻上,一副“朕心情不好你們誰都不要來”的姿態。
四喜險些急得上火,這為何王爺都回來了,皇上卻還是不見吃飯,再餓下去可怎麼得了。
段白月擺擺手,將他拉到一邊小聲道:“緊張。”
“啊?”四喜不解。
“要成親了,可不得緊張。”段白月攤手。
“可……”四喜依舊想不明白,先前在西南的時候,那可是第一回成親,皇上也沒見這樣啊。
段白月拍拍他的肩膀,回到涼亭側靠在身邊,伸手將人攬住:“嗯?”
楚淵果真沒睡著,卻也不想說話,只是抓著他的手湊在嘴邊,低頭悶悶咬了一口。
他的確是有些……緊張。
離八月越近,便越緊張。
當初在西南的時候,雖說也是要成親,可那陣什麼都有旁人做,只管等著便是,竹樓花園清靜愜意,哪怕只是坐著發呆,也不會覺得時間難熬,可這回卻不一樣——從大典到喜宴,再到賓客與回禮,各種事情都要操心,鬧鬧哄哄的,一想起就腦袋疼。
“你又不讓我插手。”段白月將他的身子轉過來。
“嗯,你就是不準插手。”楚淵往起靠了靠,“只管等著大婚便是。”
“那你也不準這麼神思恍惚。”段白月與他額頭相抵,“只要沒人來搶親,那餘下的都不算大事,知不知道?”
楚淵撇嘴:“誰要搶你。”
“我是沒人搶,可媳婦好看。”段白月捏起他的下巴,湊近印了一個吻,“要擔心也該是我擔心。”
兩人距離極近,呼吸溼熱交融在一起,有些癢癢。
段白月曲起食指,在他鼻樑上颳了一下:“小傻子。”
楚淵懶洋洋閉起眼睛,雙手攀上他的肩頭。
四喜將周圍一圈侍衛都遣散,自己也退到湖邊,揣著手笑呵呵等。
四周都很安靜,只有偶爾傳來的蟬鳴與鳥鳴。楚淵咬著下唇,衣衫散亂趴在他身上,眼神專注又迷離。
白色的小玉罐被開啟丟在一邊,散發出陣陣藥香味。段白月右手滑過他的腰身,輾轉而下,不緊不慢享受掌心那綿軟美好的觸感,直到身上的人開始不滿掙扎,方才抱著他換了上下位置,低頭重新深深吻住。
御花園外,侍衛道:“煩請公公稟告一聲,七絕王率王后求見。”
四喜聞言大驚:“怎麼現在就來了。”
侍衛道:“七絕國的隊伍還是百里開外,七絕王是提前來的,據說是嫌隊伍太慢,沿途又沒什麼風景。”
四喜:“……”
“公公?”見他不說話,侍衛只好又試探著叫了一句。
“就說皇上暫時抽不開身,先請七絕王同王后前往偏殿休息。”四喜叮囑,“務必不能怠慢。”
“是。”侍衛領命離去。四喜回頭看了一眼涼亭的方向,便又趕忙轉回來,繼續低頭候著。直到聽到傳喚,方才從身邊小內侍手中接過托盤,匆匆小跑進去。
段白月細心替楚淵擦洗乾淨,又將那身皺巴巴的龍袍換下來,在耳邊低聲問:“抱你回去歇著?”
楚淵搖頭:“怕是不行。”
“還有什麼事?”段白月皺眉。
“方才沒事,”楚淵努努嘴,“不過現在怕是有了。”
段白月看向四喜公公。
四喜乾笑道:“方才侍衛來報,說七絕王帶著王后先到了,想求見皇上,老奴便讓人先帶著他們去偏殿歇著了。”
段白月疑惑:“怎麼現在就跑來了。”
“早就說了,慕寒夜對吃喜酒這種事極為熱衷。”楚淵倒是一點也不意外,撐著坐起來道,“定然會提前來。”
別國君主來朝,大楚的天子自然要親自接見,哪怕這個是提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