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摩邪在後頭幽幽問:“去幹嘛了?”
段白月被嚇了一跳。
南摩邪張著嘴打呵欠。
段白月頭疼:“師父好端端睡著覺,為何又要起來?”
南摩邪道:“聽你在外頭折騰東折騰西,在做法抓鬼?”
段白月道:“有一艘楚國的商船漂到了荒島,我方才去檢視,應當是在航海時沾染瘟疫。上頭的人無一倖免於難,為了防止這離鏡島上的漁民跑去看熱鬧,讓疫情蔓延開,便點火燒了那艘船。”
“船都燒了,你還跑進跑出作甚?”南摩邪依舊不明白。
段白月道:“我與小淵一道去的。”
南摩邪頓時來了興致:“再說說。”
段白月一五一十交代:“我練過菩提心經,自然沒事。可那瘟疫看著來勢洶洶,回來便燒了些熱水給他沐浴,又燒了當時所穿的衣裳。”
南摩邪不滿:“這就夠了?”
段白月道:“還吃了青藤丹。”
南摩邪又問:“親手喂的?”
段白月:“……”
南摩邪堅持:“戴著手套也能親手喂。”
段白月繞過他出了小院。
南摩邪跟在後頭,恨鐵不成鋼。
楚淵躺在床上,聽外頭兩個人越走越遠,然後用被子捂住頭。
睡著。
第二天一大早,段白月便起身出門,卻見錦娘正急匆匆往這邊走。
“出了何事?”段白月問。
“王爺。”錦娘道,“皇上今早起來便在發熱,南師父正在替他診治。”
段白月聞言心裡一慌,急急趕過去。就見南摩邪正在桌邊寫方子,四喜也守在床邊,手中端著盆冷水。
“怎麼樣?”段白月坐在床邊。
楚淵臉頰有些紅,嗓音也有些沙啞:“無妨,染了風寒。”
“是啊。”四喜公公也道,“王爺不必擔心。”
段白月轉頭問南摩邪:“師父?”
“還就是風寒。”南摩邪道,“不必擔心,與昨晚的瘟疫無關。”
“瘟疫?”四喜不明就裡,聽到後手一軟,險些將盆丟到地上。
“確定?”段白月眉頭緊皺。
“為師如何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南摩邪搖頭,“當真是風寒,我這就去煎藥,煩請公公一道。”
四喜連連稱是,將臉盆交給段白月,自己跟了出去。
楚淵撐著坐起來,咳嗽了一陣。
段白月替他倒了杯水。
楚淵臉頰通紅,身上也出了汗。段白月本能伸手想試試他額頭的溫度,卻又在中途停住,看著黑色手套,心裡一疼。
楚淵問:“不能摘掉嗎?”
段白月勉強笑笑,道:“手又不好看,還有毒。”
楚淵自己伸手摸了摸額頭,道:“不燙。”
段白月從他手中接過空杯子,又把被褥拉高了些:“師父在江湖上出名是因為用毒,可卻也是看診的高手。他說是風寒,那就好好發一身汗,會舒服些。”
楚淵抽抽鼻子,問:“若當真是瘟疫要如何?”
段白月皺眉:“不準亂說!”
楚淵道:“你敢訓斥大楚的天子。”
段白月:“……”
楚淵靠回床頭,道:“段白月。”
“嗯?”
楚淵問:“你心不心疼朕?”
段白月愣了愣,道:“自然。”
楚淵道:“活該。”
段白月哭笑不得:“活該?”
楚淵道:“朕心疼了你三年。”
段白月:“……”
楚淵繼續道:“不過現在已經不心疼了。”
段白月看著他,心底憐惜夾雜鈍痛。
楚淵揮揮手:“好了,退下吧。”
段白月道:“我……”
“四喜!”楚淵扯著嗓子叫。
“皇上!”四喜趕忙跑進來。
楚淵躺回去:“送客。”
四喜公公笑容滿面看向西南王:“王爺?”
段白月只好站起來,道:“你好好歇著,有事再叫我。”
楚淵慢慢扯起被子,堅定捂住頭。
四喜公公將段白月送出去,小聲道:“好了?”
段白月搖頭。
四喜公公不滿:“好了!”
段白月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