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顯勢單力薄,想來,侯府那邊也不會很用著咱們這邊……”
莊政航聽她絮絮叨叨,道:“你說的道理我懂,咱們本就沒有逆天的本事,能保全小家就好了。”
簡妍嘆口氣,道:“如今我就一擔心如夢的親事,二盼著早分了家才好,離了這糟心的地方才好。”
莊政航聽到安如夢的名字,又想起上輩子的屈辱來,梗著脖子道:“權當我大人大量,不與如夢計較了。”
簡妍道:“正是,上輩子她也吃苦,算是不虧不欠吧。”
因簡妍與莊政航算是和好了,莊政航日日去簡家裡頭,簡老爺先不待見他,後見他雖不甚通透,但還有幾分上進心,就耐心與他說要操持鋪子的麻煩事,又領著他往四處鋪子裡轉悠;莊政航本提心吊膽,後見簡老爺不時地試探,問他簡妍如何,心裡就有些矛盾,又想借著說簡妍過的苦,再叫簡老爺多給點東西,又怕簡老爺跟秦尚書告狀,因此每每簡老爺問起,他心裡就是一番煎熬;此外,因簡鋒時常拿了事多推搪,不肯領著他出去,莊政航心裡不免腹誹起來,暗道簡鋒果然心胸狹窄,卻不知簡鋒乃是為了他家的事忙碌。
一日,簡妍正聽著阮媽媽說些她屋子裡該添了人伺候的話,簡妍心裡正想著若是冷不丁有個丫頭跟笑話裡一樣說一聲生兒子的話,她豈不是要丟死了人?忽地就見一叫青杏的小丫頭連蹦帶跳地在院子裡叫道:“了不得了,不年不節的,上房堂屋開門了。”
阮媽媽斥道:“大呼小叫的,像是什麼樣子。”
簡妍招手叫那小丫頭過來,問:“你還聽說什麼了?”
青杏瑟縮了一下,道:“大夫人叫人扶著也向上房去了。還有侯爺也進來了。”
簡妍暗道定然是簡鋒算計出來的事了,於是叫那小丫頭下去,就坐在屋子裡等著看究竟如何。
過了一會子,莊政航回來了,在炕上坐著,卻是一臉凝重。
簡妍望他一眼,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也有心事?”
莊政航道:“你沒瞅見我的白頭髮嗎?我哪裡像你那樣沒心沒肺。”因見簡妍看的是醫書,便道:“你果然還是要學了那勞什子。”
簡妍道:“又不礙著你什麼,我看看就是了。”
莊政航戚了一聲,嘆道:“我那日可是挨個去了族長、侯爺,太傅那邊,想來沒有出什麼差子的,只是不知為何今日舅舅、太傅他們又上門,族長、侯爺也在,這若是鬧出什麼事來,父親他們豈不是要疑心我將那家醜外揚,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簡妍拿著書遮了臉,只露著眼睛看他,見他果然憂心這事,勸道:“沒事,你將功夫做足了,後頭就全看老天爺了。”
莊政航道:“老天向來不站在我這一邊,他比你還不可靠。”
簡妍撲哧一聲笑了,笑道:“你可靠了,我就可靠。”又問:“那地你可是答應給我的,不能反悔。”
莊政航望著她,問:“當真能要回來?”
簡妍笑道:“你若是反悔,我有的是法子折騰死你。”
莊政航又哧了一聲,道:“我不與你計較罷了,若是換了個人,你這樣說,看不叫人打死。”說著,因又去打量她,見她垂著眼皮看書,搶了書過來瞄一眼,鄙夷地嘿了一聲,道:“這東西還要看那樣久。”丟了醫書,又道:“若是能要回來,給了你就是,總歸不獨我的,便是你的,將來都要給了我們兒子,我是他老子,如此我也算是賺了你的。”
簡妍望了他一眼,乜斜著眼睛道:“你是從哪裡頓悟出這麼個道理?”
莊政航搖頭笑道:“我這是大智若愚,你那是小聰明,計較半日,你計較來的還不是我莊家子孫的。”
簡妍一時噎住,半響道:“你別做夢了,我計較來的,是我兒子的。不是我的,誰都別想沾。你也別覺得我刁鑽,我要的東西,要麼是我爹孃的,要麼是我自己掙的,都是光明正大,自己勞心勞力得來的。”
莊政航道:“你又說這話,瞧吧,可見你只有些小聰明。”說著,心想自己上輩子就有三大奇恥,一是老子贖了莊敬航沒有贖他;二是娘子改嫁;三是兒子不見影子,叫他死在外頭沒人收屍。因想前頭一個就罷了,莊大老爺的性子是勉強不來的,只是後頭這麼兩個,他得雪恥,不然這一輩子又白活了。
少時,就有人來喊莊政航去上房。
莊政航問:“大哥可也去了?”
那人道:“並沒有,老爺們只叫了少爺過去。”
簡妍見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