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羽眉梢一挑:
“人家這樣做,絕對不算出賣,只能稱為訴冤。”
段一峰呆了呆,脫口道:
“訴冤?誰在訴冤?”
南宮羽輕描淡寫的道:
“汪平哪;姓汪的兩頭落空之外,又賠上一條小命,臨嚥氣前,能不訴口冤麼?”
屠長青沉重的道:
“你見過汪平了?”
南宮羽點頭:
“可憐生的,當時一對招子都已往上翻啦,不過還好,仍來得及說了幾句話!”
段一峰又悻悻插口:
“頭兒,別聽他胡扯,賈釗是何等角色,豈會失手?哪怕比汪平再硬扎的人物,賈釗也一樣放倒,乾淨利落,從不拖泥帶水!”
眼皮子驀地一跳,屠長青望著南官羽,十分吃力的道:
“姓南宮的,賈--賈釗呢?”
南官羽先嘆了口氣:
“屠兄,很不幸的是,我必須要向你報告這個訊息--賈釗死了。”
屠長青木然道:
“死了?怎麼死的?”
南官羽又嘆了口氣:
“被我們殺了。”
神色立時大變,屠長青的雙目中閃過一片赤漓漓的血光:
“什麼?是你們殺了賈釗?居然是你們下的毒手?”
南宮羽七情不動的道:
“這怎能叫做下毒手?屠兄,你那個夥計脾氣倔,性子烈,你不會不知道,他先紅了眼要把我們和汪平一樣如法炮製,我們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勉力自衛,總沒有錯吧?”
屠長青大吼道:
“自衛,你們要了賈釗的命,這種手段豈能稱做‘自衛’?南官羽,你們是謀殺,純純粹粹的謀殺,我發誓要替賈釗討回個公道!”
南宮羽道:
“你這話可就差了,莫不成只准列位放火,不許別人點燈?你們可以殺人,人家就不能自衛?凡事要講道理。”
屠長青狠狠‘呸’了一聲,額頭筋絡浮現,形貌獰厲的咆哮:
“我講你娘個頭的理,南宮羽,你和你的同黨謀害了我的手下,你們必須血債血償,我要看看,你們到底憑藉了什麼,竟敢在殺了我的人之後尚追來我這裡張牙舞爪!”
南宮羽不溫不火的道:
“這是兩回事,屠兄,殺了你的人,我們純粹自衛,追來這裡,是要向你討還無理侵佔的那樣東西,一馬歸一馬,可不能混為一談!”
屠長青暴烈的道:
“放你孃的狗臭屁,老子侵佔你們什麼東西了?不錯,老子手裡是有一對價值鉅萬的‘碧玉鴛鴦’,但卻不是從你們那邊接過,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東西是你們的?”
南宮羽搖頭道:
“屠兄,你這樣說法,就是不要臉了,那對‘碧玉鴛鴦’,是怎麼個來龍去脈,你比我們還清楚,如果你自知理屈,完壁歸趙,我們不加追究,你已算燒了高香,設若你一味蠻橫使賴,妄想霸住寶物不放,可就怨不得我們心狠,手辣--”
屠長青狂笑一聲道:
“就憑你南宮羽,還嚇不住我!”
南宮羽沉下臉來:
“屠長青,你的意思,是愣要硬吃了?”
屠長青鼓目如鈴:
“你們才是無中生有,持強勒索!”
看戲看了好一會的毒魄,眼瞪著事情是談不下去了。
他消消閒閒的插進來道:
“南宮,做賊的喊抓賊,你還跟他如何去扯?和屠長青這種人,講道理是決計行不通的,拳頭大是哥哥,他只認得這一樁!”
屠長青怒瞪著毒魄。
霹靂般道:
“你又是從哪個鱉頭洞裡鑽出來的鬼頭蛤蟆臉?”
毒魄從容的道:
“不用管我是誰,我只簡單告訴你幾句話--東西交出來,我讓你全身而退,否則,便殺得你人仰馬翻,片甲不留!”
窒噎了一下,屠長青猛的暴跳如雷,遙指著毒魄的鼻尖大罵:
“好個張狂匹夫,大膽雜碎,你以為你是什麼玩意,竟敢衝著我屠長青逞強賣狠?我操你的十八代祖宗,你有本事儘管使出來,我倒要試試你手上的能耐比不比得口舌厲害!”
毒魄道:
“這可是你的選擇,怨不得人--”
屠長青上身一斜,已自橫石後面取出一把刀來,金色的刀鞘,配著金色的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