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見她撫摸額角,以為她聽進了自己的話,眼神變得溫柔起來,虛弱的說道:“荃兒,我不行了,有幾句話必須交代你,我才能安心嚥氣……”喘了一口,拼上僅存的生命力,“你別怪我把你從小打扮成男子,要知道做男奴總好過女奴被人糟蹋,刻上這個‘奴’字,終身不得修煉,等你抓住機會除掉這層枷鎖,記得將我教你的修煉功法好好練過,如果有出頭之日,把我的靈牌帶去蓬玄洞天,交給青然掌教處置。”
聲音越來越弱,提著的一口氣終於耗盡,金荃聽得眉心鎖起,滿頭霧水,眼看著金銘生命終結,縱然覺得有些迷糊,也不能問個究竟了,總歸是他臨終遺言,金荃只好在他的瞪視中點頭,暫時應承下來。
金銘安心閉眼,嘴唇蠕動了兩下,沒有再發出半個音節。
父女一場,灑落幾滴眼淚,為他送送終,金荃抹乾眼眶,低聲說道:“金老爹,你為女兒擋鞭是個好父親,可我不是你女兒,念你這份親情,今後我發達了,有空閒了,一定會替你完成遺願,若我不小心忘了……你可別怪我。”
天知道那個蓬玄洞天是什麼地方,會不會有危險,還要修煉到出頭之日才能去,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涉足的,矢口許諾,萬一做不到,招了金銘怨念纏著她就糟糕了。
凡事預留後路是金荃一貫作風,小聲嘀咕完,站起身翻箱倒櫃,除了幾件洗的發白的奴僕衣服,再無值錢東西,跑路都沒路費!
況且腦門子上頂著一個字,能跑哪去?
從原來的記憶中,金荃瞭解到這裡叫做御流大陸,是一個以玄獸為終極武力的異世界,而置身所在的連天牧場,則是朝寧國北武王為朝廷豢養戰馬的封地,每一個連天牧場的奴僕都被特殊手段烙上一個“奴”字,一是禁制奴僕偷看兵將們操練,暗中修習,再一是種象徵性標誌,防止別國探子混進來,竊取軍事機密,若有人逃跑,也能夠第一時間抓回來懲治。
軍事重地,女奴的待遇如同營妓,難怪金銘要把金荃當男子來養了。
再次為這個身份的卑微問候遊戲開發商老大,金荃邊算計今後如何生存,邊輕手輕腳儘量不撕裂身體傷口,換上一套乾淨衣服,衝著地上的金銘拜了拜,苦惱著該如何處理金銘的屍體,總不能任其腐爛在屋裡吧,現在雖是初夏不算太熱,擱置時間長了,還是會生蛆汙染空氣。
再說了,這是她“爹”,總要入土為安。
正思忖自己的小體格能否搬動死屍,突地,羸弱的門板被一腳踹開,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金老頭!金荃!死了沒?沒死出來幹活!”
吳小立?來者的名字過電般在腦中顯現,金荃一驚抬頭,焚天怨怒直衝髮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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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傷的真是時候
低矮的門口伸進一隻大腳,吳小立囂張地昂著下巴,跨了進來,賊眉鼠目淡淡一掃,奚落道:“金荃,你沒死啊?吃了好一頓鞭子都抽不死你,嘖嘖,命真大!”
你這混蛋還好意思說!
金荃冷冷盯著他,要不是你告狀,能鬧出人命嗎?不鬧出人命,老孃會這麼點背來到這個異世成為卑微小奴嗎?再不濟,也得給個公主啊王妃啊皇后啊什麼的過把癮吧。
腦門上刻個字還能忍受,最不忿的是現在的她一窮二白三叮噹!和以前的日子比一比,金荃沒有立刻去撞牆說明她心理承受能力強!
“喂喂喂,你瞪我幹嘛?誰叫你自己偷東西,活該受罪!我只是跟方總管實話實說,又沒誣陷你!”吳小立縮了縮脖子,外強中乾地叫道。
是,你沒誣陷我,可你間接害我落到比乞丐還慘的地步!
金荃深吸一口氣,忍下殺人的衝動,眼珠子一轉,登時撲在金銘身上,以五女哭墳的架勢嚎啕大哭:“爹啊,你死的好慘啊!吳小立就在眼前,你泉下有靈,頭七回魂就找他算賬吧!”
“金老頭死了?!”吳小立哆嗦了一下,跨進來的雙腳,如踩到毒蛇般急退回去,顫抖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金荃你別害我,算賬也是找方總管,或者找揮鞭子的閻勁……你,你歇幾天吧,我幫你擋幾天工。”
說著就要跑,金荃哪能讓他跑掉?
繼續大哭:“爹你因我而死,我因吳小立受刑,罪魁禍首就是他!這個卑鄙小人見到你身死不但不將你入土為安,還推卸責任,爹,你不能讓他逍遙法外啊!”
正發愁怎麼善後金銘的遺體,免費送上來一個苦工,不用白不用,用了不白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