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但卻已經殘裂不全,他矚目細看,寫的是“二十八年前,老夫慘遭奇變,對頭和我素昧生平,絕無冤仇,但下手的狠毒,令老夫終身難忘,愛妻竟被肢解而死,鼠輩擒我之後,毀我面目,傷我左睛而縱之,心悲妻喪,痛不欲生,本想身殉,念及無子無女,孤苦零仃,此身若死,大仇誰報,誓雪深仇,浪走天涯,苦研絕技二十餘年,皇天不負苦心,終於獨窺奧秘,習成無上神功,遍履南北,尋覓仇蹤……”
下面應該還有不少字句,可惜木牌斷裂,已經無法看到後文,字型一望即知是自己稱之為父的白髮老人所書寫,他從木牌斷碎的痕跡上,看出那是有人用一種極高的內功指力,硬生生地將木牌劃分為二,取走了後面的那一部分。
此時他已無暇多想,匆忙奔到底層,姑娘依然斜靠在木牆旁邊,並未挪動,見他下來,才緩緩迎上前去。
他彷徨莫名,心中亂成了個麻團,才待開口,姑娘卻語氣溫和地先問他道:
“公子,你可還要登上拂雲閣,見那兇殘的……”
他不知因何暴怒,沒容姑娘說完,厲聲介面道:
“當然,當然要見他,我要問問問他我到底是誰,他又是誰,飛龍山莊是誰的飛龍山莊,總之我非見他不可!”
姑娘直等他話說完了,才關懷地安慰他道:
“別這樣急躁,冷靜些,咱們坐下來談談可好?”
“不!我已無法忍耐……”
“嗯!”姑娘嬌嗔一聲,玉指柔荑,輕輕將蒙面後紗巾取下,露出一張吹彈得破秀美絕倫的俊臉。
娥眉淡掃,望若彎月,星跟兒微啟閃波,袖中抖出一幅羅巾,平鋪地上,櫻口巧張,輕吐了個“坐”字。
此時他激動的心情逐淅平復,長嘆一聲,席地坐於羅巾對面,姑娘遵輕巧依坐於巾上,微然帶笑說道:
“你苦,我比你還苦,現在你我暫把悲苦收起,為了說話方便,應該先定個稱呼,你多大了?”
他搖搖頭,喃喃說道:“現在誰還知道?”
“昨天你多大?”
他看了姑娘一眼,低沉地說了聲“二十”,姑娘嫣然一笑,嬌聲說道:
“讓你沾點便宜,我剛好小你兩歲。”
他無言地苦笑一聲,隨即俯首膝間,沉默起來。
姑娘嬌籲一聲,幽幽說道:
“從此我稱你大哥,你喚我小妹好不?”
他點點頭,姑娘不由嗔惱地說道:
“做大哥要有做大哥的神態樣子,瞧你這種喪神失志的樣子,哪兒還像個男子漢,莫不成這就能解決一切?”
他心頭突然一凜,霍地抬頭說道:
“小妹,我有些話一定要問你,能不能再破次例?”
“可以,不過我要你笑著問我,否則恕不答覆。”
“好,小妹,你怎會知道這麼多事情,又怎知……”
姑娘擺手笑著截斷了他的話鋒,櫻唇一抿說道:
“羞不羞?才答應的話就忘了,皺著眉頭,哭喪著臉,像官家問案似的,一句沒完那一句又接上,我不回答你。”
他只得笑了笑,向她說道:
“好小妹,請你先說我到底是姓什麼好嗎?”
“大哥為什麼不先問我姓什麼呢?”
“對不住,我方寸已亂,小妹原諒我些,這樣好不,你先說自己的事,然後再告訴有關我的那些如何?”
姑娘星脾一閃,含著無比的哀怨說道:
“我的身世苦極,遭遇寄慘,出生剛剛滿月,父母兄姊俱皆慘死,家園姓氏更被仇家盜用,至今……”
他毛髮一悚,試探的說道:
“莫非和飛龍山莊有關?”
“你真聰明,我姓房,飛龍山莊正是我出生的地方,這座鐵塔頂層你所見到的那些可怕的人皮……”
姑娘說到這裡,已悲泣得無法繼續下去。
他不知如何才好,半晌之後,霍地站起,似欲再次登臨頂層,姑娘厲聲說道:
“站住!我不準任何人動那些東西!”
“為什麼?”
“有朝一日,我手刃這萬惡的狠毒賊子之後,自會親身料理,我曾發誓,誰敢動那些東西,誰就是我生不兩立的冤家!”
他長嘆一聲,再次坐下,低著頭說道:
“小妹你有志氣,但願我能夠幫你些忙,可是……”
“你的心意我懂,老賊雖然不是你的生父,但二十年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