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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權且忍些時日。待諸事尋入正軌,還一個時勢清明,陰陽協調,君正臣能與他,我便可以心安理得走開。”

“鳳君,您要往哪裡去?”——“自然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他故意效仿陳茜,實則是蓄勢待發。而我就當真要學韓子高做男後?悖逆天理倫常,貽笑千秋萬世,即便是他全不在意,與他日後執政也多會有牽制掣肘。龍陽之好藏於閨閣是為風花雪月,置於明堂卻難為世事所容。那等精明之人,從來算無遺策,又豈會看不清這一步?緣分長久無非是時辰而已,不屬於你的終究守不住。”輕輕呷了一口茶,艱澀的換起一副輕鬆。“你把院裡收集的桂花清洗出來,研墨的水用完了,還要再配一些。那套槍譜還有幾式錄完,答應過你家大王子的,商團啟程之前錄出來給他。”

楚婹被押到春影齋,還未摸到門,已有內務司老劉板著一張死臉,將其截住。傳國主口諭:淑媛楚婹性情刁蠻頑劣,出言不遜,辱及國後德君,著立即廢為庶人,剝服脫簪,投入素顏院圈禁。

話音落地,即有內侍上來七手八腳剝了楚婹的外服,拔淨簪環扯散發髻;倒剪其雙臂拖著,又是一路呼號的徑直奔了素顏院。

素顏院除四面高牆堅固之外,院內屋宅早已破敗;院門上鐵鎖已被鐵水注實鎖孔。牆角狗竇用來傳送食水。

楚婹與先前投入其內的隆穎一樣,被人從牆頭順進院內。甫一落到實地,便看到隆穎,破衣爛衫坐在臺階上指著她哈哈大笑。在一陣撕扯爪撓唾罵踢咬之後,又徒生起同病相憐的淒涼無望。永遠不能開啟的鐵鎖,意味著生死不復相見的絕決。素顏院中的兩個女人,無論曾經與同一個男人有過怎樣交會過往,恩情愛恨;今世永遠不會在有情分可言。

七日後,有兵士從牆頭順梯而下,用繩索綁住楚婹的屍體,從牆頭絞出去。楚婹接連四天食水不進,高聲喝罵不止,最終把自己耗死了。

英琭尋到抄手遊廊,方才見到驤用膝而坐。秋香色長袍尾裾在身後鋪開。手邊散放著瓷盅、藥碟、石臼,檀木槌,和一個碩大瓷缸,裡面盛放著水浸桂花。看來他正獨自調配研墨的花汁水。

當下也不多話,緩步上前緊貼著坐下來,手把著驤的肩頭攏在懷中。“鳳郎好風雅,晝間調花,暮裡吟月;世外仙家也不過如此。”說著向其唇上搶了一香。

驤早習慣了這人惡劣,聞聽調笑只隨意似的反譏:“主公不說自己使壞捉弄人的行徑,反倒讓個扁毛畜生來取笑我叫床,你還有更卑劣的舉措麼?”——英琭不以為意反而哈哈大笑,將手環在驤腰間。“這又如何?比這還羞人的事都做了。何況,為夫喜歡聽你動情之時的聲音。”

知道與此人無理可講,驤也不再辯論。靠在英琭懷裡徐徐述說:“槍譜已經錄好,只需用心參詳自然可窺得其妙。翀對此圖冊愛不釋手,向我求過錄好之後教他。你得閒時幫他解說演練幾回,我看他於武功上的悟性還是有的。”

英翀與驤的年齡接近,平素彼此的關係更似平輩交友,並礙於其父在中間,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然此刻聽著如此一番話語,英琭卻覺得不是滋味。

“對英翀,我自然會適才而用。”說著挽著驤起身“好了,莫在風涼處久坐,隨為夫回去。為夫備了特別的吃食與你。”話音方落明顯覺出驤頓足不前。“怎麼?”

“你又是搞來什麼古怪東西騙我吃?前次那盅什麼‘錢肉羹’,若直說是燒牛尾,倒也不至於那麼反胃。反倒是喜子他們,足足一個月象看個怪物也似看著我,暗中都在張羅著侍女們準備小被褥····”

驤的抱怨說至一半,已經引得英琭笑得打跌:“···哈哈···寶貝,你若真能為我生下一男半女的,我是求之不得喲~~哈哈···你···信夫君的話,這回絕無搞怪,是你喜歡的口味。”說著低身挽起長袍拖裾搭在自己手臂上,挽著驤的手緩步迴轉閣內。

見兩人並肩進來,喜子笑吟吟的掀開一幅幔布,露出滿滿一隻藤條筐的柑橘,鮮黃耀眼,果香令人嗅之垂涎。“回稟殿下,這是奉主公之命,二十匹快馬星夜兼程,從嶺南傳回來的嶺南蜜柑,便是在旁聞著,都是香氣沁脾呢。”

英琭親手取過一隻蜜柑,動手剝開捏出一瓣送到驤口中,又往自己口中放了一瓣。

香甜之嗅隨之飄散開來。而橘香甘甜直入心脾,亦直接催的驤淚盈滿眶。“橘生南國,受命不遷。”這句回答令英琭銘記在心耿耿於懷四年,今日終於被他衝破。心細如斯,執著如斯,世間難有出其右者。驤用衣袖遮住臉,掩蓋住自己滿臉淚水縱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