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學士要細問,江舜誠道:“你且認真搜搜再說。”
他又與曹尚書等幾家交好的人,小聲叮囑了類似的話。
周大學士當天回去,就令人在府裡各處掘地三尺地搜尋了一遍,主子、下人的屋裡都細細地尋了一遍,各家有些差不多,或多或少都發現了一些寫有人名的木頭人、布偶等物。
待得晚上,周大學士竟在自個書房裡搜出兩封秘函,好不驚駭。這秘函分明不是他的,怎麼就在自家屋子裡被搜出來呢。
曹玉娥孃家也是如此,一看到那些東西,曹尚書嚇得膽顫心驚,要不是江舜誠小聲提醒,這可真是滅家滅門的大罪,“通敵叛國”歷來都是最大的罪,會滅滿門、誅九族。
江舜誠相相告的幾人都在家裡尋了出類似的東西。
二月二十一日,上朝時,被相告的幾人個個心不在蔫。
剛一散上朝,不約而同地去尋江舜誠。
江舜誠在宮中當差,有單獨的差房,屋子很大,放著兩個大書架,又有一張寬大的書案,一側的書案前坐著兩個年輕官員,他們是輔助江舜誠辦差的給事中、郎中。
江舜誠遣了二位年輕官員離開,周大學士一臉肅色:“大丞相,你怎知道我家裡有……”
話沒說完,就聽門外傳來曹尚書的聲音,“大丞相可在?”
剛出去的郎中道:“在,我去通稟。”
江舜誠指了指書案下面。
讓周大學士蹲在案下,想他堂堂大學士,也是正人君子。何時幹過這種事,現在卻不得不藏起身來。他不樂意,站著未動。
江舜誠道:“你且蹲下,一會兒再與你說。”
周大學士咬了咬唇。彷彿是天大的恥辱一般,蹲下身子。
曹尚書進了屋內,抱拳道:“大丞相,你可得再幫幫下官。”
江舜誠問:“怎了?”
曹尚書一臉難色。
江舜誠隨手拿了一份摺子,粗粗地看了一遍,“曹大人有話快說。”
這讓他如何開口。早前因與靜王黨的案子扯上關係,託了江家幫忙轉圜,他也在皇帝面前坦承己過,這會兒竟在家裡發現那樣的東西,曹尚書抱拳:“昨兒聽了丞相的話,回去一搜,竟然在書房和內室發現了兩封……兩封……”
周大學士再也按捺不住,當即就竄出頭來。
曹尚書嚇了一跳,沒有書案下面還藏了一個人。
周大學士道:“可是陷害你的‘通敵判國’秘函?”
曹尚書一臉驚色:“你……你怎麼……”
江舜誠微眯著雙眼,“不光是曹府。我江家、周大學士家都有發現了。”話未落,便有兩名清流官員問院中低聲說話的給事中大人、郎中大人:“大丞相在裡面嗎?”
周大學士最初還怕,此刻懼意全無,有的卻是深思,“如果我沒猜錯,他們府上也發現了。”
江舜誠若有所思。捻著鬍鬚,“這是大事,需得儘快稟報皇上。”
幾人出了差房,迎上新來的兩位大人,小聲地議論了一陣,往養心殿去。
新皇正在養心殿批閱奏摺,看了不到五份,就聽大總管稟道:“啟稟皇上,大丞相、周大學士、禮部曹尚書等人求見。”
難得五位臣子同時求見。
新皇朗聲道:“宣!”
江舜誠等人進入養心殿,齊聲海呼:“微臣拜見皇上。萬歲萬萬歲!”
周大學士與江舜誠交好,另兩個也是清流一派的重臣:一位是都察院右都使,一位是戶部左侍郎,都與周、江二人交好。禮部曹尚書則是江舜誠早年同年高中的進士,二人算是多年世交好友。
江舜誠目光閃爍。面露難色,其他幾人皆是如此。
新皇抬手,只留了大總管一人,其餘宮人盡數退去,朗聲道:“說吧,甚事?”
眾人齊齊抱拳,江舜誠道:“皇上,要出大事了。”
新皇正色,能出什麼大事。
江舜誠道:“啟稟皇上,近日左肩王府、微臣府中、曹大人、周大學士……”他將搜出那些證據的府邸都細數了一遍,“都發現瞭如出一轍,不知何時藏在家中的‘通敵判國’秘函!”
新皇瞪大眼睛,“幾位愛卿家中皆有?”
周大學士道:“正是。昨兒大丞相讓微臣將府中搜查一番,當時還訥悶,晚上就在書房裡尋出三封秘函。請皇上過目!”
江舜誠抱拳垂首,一臉恭敬,“當日小女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