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盡毀,再失過幾月就能出世的孫子,件件不順心。可越不順心,曹二太太就想得越多。
曹玉臻若有所思,“母親可有什麼良策?”
曹二太太得老太太歡欣,便是她不同於大房、三房太太的只曉內宅之事,她更會謀劃。“不要耽擱了,越早越好,要早耽擱,我擔心崔珊會借了我們貪她銀兩的事,要把我們變成她的奴婢,只有先下手毀了崔家。才有我們的一線生機。也只有這樣。你在皇上面前才能重獲聖寵。”
曹玉臻點了點頭,抱拳道:“兒子這便去安排。”
胡香靈從曹府偏門離去,被曹玉臻安置一位同窗的鄉下屋子裡,那位同窗去高中二榜。帶了妻兒去外地任知縣,家裡只餘下一對老僕夫婦。
胡香靈沒想自己就落到了這等田地,打個呵欠,正準備側身臥了睡去時,房門突然格地一響,慢慢開啟一條縫隙,夜風迅速掠過,將門上垂掛的布簾吹得迅速鼓起,幾乎要拂到她的面頰之上。一道修長的人影也踱進來。迅速將門闔上,似很擔心夜風灌得多了,會驚著她或凍著她一般。
春燕因助她殘害嫡妻,被賤賣遠方。
曹二太太另派了她身邊的丫頭服侍胡香靈,只等胡香靈生下孩子後就早早把胡香靈交給崔珊處置。
胡香靈又怕又恨。恨曹玉臻的薄倖,怨遭到的淡漠。
她算計那麼多,為的還不是曹家的日子過得更好。
到頭來,連曹老太太和曹二太太都容不得她。
不想便罷,想得多了越發心寒。
胡香靈冷斥道:“你來做什麼?”
曹玉臻微微笑了一下,笑容依如從前,“我不說給你灌下墮胎藥的話,族裡的人會善罷干休麼?老太太和母親也不會同意的,尤其是母親,她一直都希望能抱孫子。”
胡香靈將臉扭向一邊,不再看他。
他挑起衣袍,在榻前坐下,含笑看著她,“這幾日可好?”
“你現在關心的是孩子,可不會問我是不是過得好?”
曹玉臻輕嘆一聲,“我被宇文��嬪洗罄硭攏�釵墨|將我在衛州置地,又將錢存到百通錢莊的事都調查得一清二楚。”
這一切,還不是胡香靈氣憤之下說出來的。
如果不是胡香靈說出來,宇文���靜椴懷隼礎�
胡香靈驚問:“你都給他了?”神色裡多了幾分愧色,要不是他在那麼多人面前表露出無情冷漠,她也不會說出來。
“能不給麼?證據確鑿,只得盡數給了。而今曹家的日子也不好過,各房怨聲載道,一日過不好,家裡就一日容你不得。”他挑起錦衾,褪了外袍,依如還是她的夫君一般上了榻,“我準備對付崔家為你報仇,你說可好?”
胡香靈面露驚疑,“你不恨我一時嘴快,壞了你的好事?”
曹玉臻搖頭,“我做許多事,都是為了保你。可你也得瞧清事實,不能因為旁人幾句話一激,就壞了我們之間的事。”
他不再喜歡胡香靈,包括今兒來,也只是利用胡香靈。
如果不是胡香靈懷著他的孩子,他想,他已經把胡香靈交給崔珊處置了。
胡香靈見他待自己依如從前,心軟了三分,由他躺在身側,自己也躺了下來,他的手輕柔地攬於腰間。“崔叢善早在先帝時就已失勢,只是我很奇怪,這麼久了為什麼皇帝對他不管不聞。”
曹玉臻道:“聖心難測。”
“無論聖心有多難測,也容不下一個通敵賣國的臣子。”
胡香靈與曹二太太身上有許多相似之處。
☆、761 百日宴
待她話落,曹玉臻微微一笑,“以愛妻之見,應當如何?”
“尋個通敵賣國的證據便成。”胡香靈隨口道出。
她突地沉默了。
這話分明是第一次說,怎的卻覺得如此熟悉,到底是哪裡說過呢,她想不起來,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曹玉臻又道:“證據易造,可得有敵國的印鑑,就不容易了。”
胡香靈定心細想,“遍皇城的男人都被李雪姬給迷住了,金銀珠寶她瞧不上,沒人能打動李雪姬的心。李雪姬的仰慕者裡,不乏大遼人,只要你助他得到美人,讓他設法在通敵書信上蓋上印鑑,如此,就算成了。”
西歧的戰事一結束,北邊的大遼又蠢蠢欲動,大仗沒有,小仗卻不斷,聽說自去秋以來,時常有人在那邊生事。
曹玉臻心下了然,於他這樣的官位,要拿到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