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原以為七月初會抵達。過了中元節也沒見一行人。
宇文琰有些急了,遣了小廝候在文忠候府外,一天幾趟的打探訊息,一別幾月,他竟似與素妍分別好幾年一般,天天盼著她早日歸來。
新皇坐在養心殿上批閱奏摺,身側站著兩名宮娥。雙雙搖打著宮扇。殿內擺了兩隻銅盆,放了消熱的冰塊。即便這樣,他還是熱得滿頭大汗,汗如雨下,每過一會兒就會汗巾拭上一下,那汗巾子竟已經是溼沱沱,被大總管接過,一擰就出了水。
宇文琰更是站立不住,時不時在大殿上亂轉。
新皇擱下奏摺。“罷了,罷了!不讓你值守,且回去吧。”
宇文琰行罷禮,“皇上,能不能別再讓我領金吾衛副指揮使的差事,這每回一當差就得五六日才能回去一趟。”每當值五六後就能有一日休日,就算是如此,宇文琰還是覺得苦不堪言,當值不累,他卻受不得這相思煎熬。
新皇笑了一聲,“有多少人搶著這個位置還得不到。你倒好,還不想幹了?”
他是急了,想著這幾日素妍回來,說不準他一出宮,人都回來好幾天了,呆不住啊。雖然近身服侍的小安子得了令,一日三趟地往宮外打聽訊息,就算是這樣宇文琰還是呆不住,就想在素妍一回皇城就能見上一面。
見不著她,他度日如年,這幾月一別,他頗受相思煎熬。
金吾衛有指揮使一人,副指揮使兩人。先帝在世時,指揮使之職給了左肩王,又讓宇文琰領了副指揮使。眼下,還差一名副指揮使,不是沒有人選,而是挑不到合宜的人。
“你且推薦個人,往後可與你輪流當值,每兩日換一輪,如何?”
宇文琰撓著頭,“老十怎麼樣?”
“十王爺……”
宇文琰道:“他最合適了,武功不錯,對你也忠心。”
武功?新皇一臉疑惑,據他所知,齊惠祖的十皇子並不會武功。怎的宇文琰說他武功不錯。“你怎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有一回,我偷進了文忠候府,剛巧瞧見他也進去了,還裝成說走錯了,牆外便是護城河,我可親眼瞧見他使用過一回武功,弱水的輕功好,我瞧他的輕功也不弱。”
新皇滿是詫色,這麼長時間,他竟不知道十王爺會武功的。到底還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這些個皇族子孫,一個個在他面前都藏著、掖著,這到底想幹什麼?
靜王藏著,要不是素妍相告,雄兵、厲器還不得將他趕下皇位。
寧王難以捉磨,要不是有人設計龍鳳袍,也不會一舉擊垮寧王。
越是藏掖,越有問題。
新皇道:“楊雲簡不錯。”
六駙馬、神武候,先帝對此人器重有加,新皇亦是如此。
新皇用楊雲簡為金吾衛副指揮使,他用得放心,楊雲簡是皇后的兄長,是最不希望新皇出事的人。
“的確是最好的人選。只是我聽說六公主有喜了,他在府裡幫忙打理庶務,想讓六公主好好養胎呢。”
新皇想到從平西候府傳來的訊息,“九公主、七公主亦有喜了。”
十王爺為什麼在他面前掩藏有武功的事實,裝出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新皇神色淡然,心下卻是疑波不斷。
乾明太子,他的親生父親便是輕信手足之情,反被皇家兄弟算計丟了性命。在皇家最不能輕信手足骨肉之情,定要小心防範。
新皇當即下詔,由楊雲簡上任金吾衛副指揮使,與宇文琰同為副指揮使,共同護衛皇宮安危。
*
御花園裡,楊雲屏捧著肚子,吃著井裡湃過的西瓜,只吃了兩塊,再不敢多吃。
許淑妃領著幾個月大的大皇子一路過來,欠身行禮:“臣妾拜見皇后娘娘!”
“免禮!”楊雲屏伸手示意,他們母子進涼亭。
許淑妃道:“皇上想念愷兒了,讓臣妾抱過去給他瞧瞧。”
楊雲屏看了眼乳母敢裡抱著的孩子,道:“既是如此,你且先去。”
新皇登基後,便給大皇子賜了名諱,曾說“愷悌君子”,便賜名為“愷”。如今正是可愛的時候,長得白白胖胖,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很像新皇。
許淑妃含笑離去,插滿珠釵的頭高揚著。
舒秀儀只得貴人的位份,這不是楊雲屏的意思,是新皇特意叮囑過,“讓她為貴人已是抬舉”,彷彿就這貴人的位份也是恩賜。
楊雲屏有孕,新皇這幾月每過三兩日就召許淑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