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
明月卻執意把大氅遞回去,欲轉身離開布莊。
“明月。”明月一聽,向聲源看去。
這時,裡屋門簾掀開,閻羅從裡屋中走出來,臉上帶著莫測的笑容對明月一笑,“想要大氅不早說。”彼時,他手裡已經掛著一件火紅色的裘狐大氅。他遞給她,“富貴共享。”
明月定神注視著他笑臉叵測,這個男人,是她根本讀不懂的書,無論怎麼看,永遠不知深層的意思。她冷冷抓起大氅,“謝謝。”拿起腰間佩戴的印章,在他衣服上印了個章,促狹道:“去錢莊拿錢吧,想拿多少就多少。”
閻羅輕輕一眨眼,“好。”
明月便直徑轉身。此時的容若怔怔凝望著一臉笑意的閻羅,心中油然一股複雜的感覺。明月已走來,對他道:“納蘭公子,我們走吧。”
容若輕輕對閻羅點頭。閻羅也禮貌回給他一個微笑。容若便跟明月齊體離開了布莊。
掌櫃張著下頷,“老闆,那是湯若望贈與你的大不列顛火狐狸裘氅啊,大清帝國也就這麼一件,你……”怎會送人?
閻羅只是凝望她走的方向,淡漠一笑,“我的就是她的,富貴共享。”說罷,就轉身回去裡屋繼續算賬。
掌櫃眼尖,瞄到了閻羅肩上那抹硃砂紅,不禁倒吸一口氣。那女子竟有老闆的印章?這印章一蓋,滾滾錢財唾手可得。老闆幾十號的錢莊啊……。那女子到底與閻羅有著什麼關係?
“我的就是她的,富貴共享。”閻羅方才的一席話,縈繞在掌櫃耳畔。富貴共享?富貴共享!掌櫃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層意思。不禁笑起,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下,泰然算賬。
冬季正濃的天氣,總是灰灰暗暗的。在轉角處孤立於衚衕前端的詩社,顯得毫無生氣,沒有秋天蕭瑟的寧靜,只有蒙上冰霜的一棟普通房子。明月身披火紅的大氅走至詩社大堂,如同一團濃郁的火焰使詩社瞬間生氣起來。顧貞觀見來了明月,煞是高興道:“大才女來了啊。”
在她一旁的容若笑道:“才子來得也甚早啊。”
顧貞觀哼唧,“大才子陪同大才女來,實在是羨煞了老身啊。”他無比感慨道。
容若四處觀看,奇怪道:“表妹沒來嗎?”
顧貞觀明顯發現明月臉僵硬了。輕嘆一聲,“冰月被你姑姑禁足了。”
明月與容若都愣怔了,容若問:“怎麼了?”
顧貞觀似有一絲猶豫,較為顧慮道:“來春後,選秀入宮。”
容若臉色刷白,略有些傷感,低頭失聲“哦”了一聲。見容若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明月心中亦甚是堵得慌。他的失魂落魄為得是別的女子,與她無關。
“明月姑娘來年過春,是否也要去?”容若沒頭沒尾問明月這麼一句。明月訝然,遂點點頭。容若嘴抿得更緊了,似在思考什麼。他眉鎖得甚緊,眉宇間那道“川”字愈加明顯,讓人忍不住與他一起犯起愁來。
“明月姑娘這般優秀,選秀一定是十拿九穩了。”容若恢復常態,對她微微一笑。明月輕笑,“是嗎?”他就那麼希望她當中嗎?就那麼希望嗎?
她也不記得是怎麼回府的,只知在詩社渾渾噩噩,不知所以然。不過,貌似也不止她一人心不在焉,容若也亦如此。顧貞觀見兩人這般模樣,便催遣他們回府休息。兩人相對無言在詩社門口分道揚鑣。
她一回到府中,便躲在閨房不出,看不出情緒。連一直察言觀色的前雨,亦不能明白小姐這番變化。明月一直盯著昏暗的天,眼神帶著鋒利無比的銳氣,似要把天刮出幾道裂痕方能罷休。
明月冷笑一番,便正容踏出閨房朝父親的書房走去。她敲開父親的房門,端著一杯茶水走至父親的書案,放下茶水,安靜站在認真閱讀的盧興祖旁邊。
“有事嗎?明月?”盧興祖終於輟書,心知肚明對著明月道。
明月點頭,欠身,“明月明白父親的意思,多謝父親成全。”成全她與容若,減少了家庭阻礙。
盧興祖一笑,“你得謝,你父親正偏偏湊巧做了兩廣總督,而你又是嫡生。”
明月咬咬牙,“既然父親成全了,那我選秀……”
“為父說過,等你過了選秀再說。這選秀之事,得看你自己。”
明月撲通跪下,“父親,即使我選秀失敗,也只能到二十五歲才能放出啊。”
盧興祖笑,“是又如何?”
“二十五歲……納蘭公子該是早就成親生子了。”她眼神一低落,落盡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