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好意思。”
明月欠身叩拜,“民女盧明月,參見王爺。”
安親王一笑而過,招呼她坐在閻羅的旁邊。明月順應坐下,見閻羅似笑非笑看著她。明月忍不住蹙眉,不去看他。
安親王笑道:“明月姑娘,今年芳齡?”
明月略有一怔,“十四。”
安親王略有笑意望向閻羅,眼中帶有調笑之意。目光回到明月:“這麼說來,今年來春之時,要參與選秀了?”
“是。”她稍有吃驚,為何這安親王會聊賴這些?
“以明月姑娘姿色,看是十拿九穩。可要老夫助你一臂之力?”安全王話一道完,明月的心就不時打鼓,但臉上極力保持鎮定,她娓娓道出,“不知王爺可知杜甫的《曲江》?明月甚愛尾聯那句——細推物理須行樂,何用浮榮絆此身。”聰明人大抵能明白明月這話的意思,無非是她無心選秀,淡薄榮華。
安親王為明月巧妙的回答所敬佩,不禁深看一眼,反而對閻羅一笑,“你倒是把明月姑娘看得通透。”
閻羅輕笑,“一般。”
他倆這對話,盡收明月耳底。她陰下臉,注視著閻羅。他到底對安親王說了些什麼?
安親王忽而呵呵一笑,“明月姑娘為何一直注視著閻兄?”明月一聽,立即正容。然她這忽然的變化,倒讓人以為她是害羞。安親王一臉笑意,“明月姑娘姿色絕佳,本王認為讓你選秀成功是不言而喻的。”
他的笑容告訴她,去求他的幫助,他可以幫助她躲過此次大選。明月終於知道此次前來所謂何事。她不禁望向旁邊的這個男人。他果真是打好了全盤算盤,把她看得通透,知道她無意選秀,知道她性子柔軟度,更亦或者還明白她心有所屬。
她微眯起眼,思忖到底要不要跳進他設下的陷阱裡。如若不跳,她就不得願;如若是跳了,她就成為螻蟻,任人擺佈。她幾乎是經過強烈的心裡鬥爭,到底是跳,還是不跳?她一陣懊惱,這個閻羅,心機城府,處處算計,算是栽在他頭上了。
明月深吸一口氣,站起來,向安親王跪下:“明月請求安親王多多打點,了卻明月的心意。”
安親王露出欣喜的表情,抬手招呼她起來,“哎呀,明月姑娘,不必如此大禮。既然你有此心意,本王會竭盡全力的。”
這麼好說話?明月訝然抬首,見安親王一臉調笑般望著她身側的閻羅。
她知道,她跳的這個陷阱,深不可測了。
與安親王聊賴許久,兩人便告辭了。一出安親王府,明月就質問閻羅,“你能告訴我,這環環相扣的結果,是你計算好的嗎?”
閻羅帶著質疑的目光,“何為環環相扣?”
明月一下子火大,“怎麼認識我妹妹的?接近我妹妹又是出於何目的?是你逗留我妹妹一宿逼我來見你,然後進入你的設計中?”她不知這些是不是她自作多情,但剛才的種種,她都有預感,這絕對是個算計。
閻羅臉上帶著笑意,然眼神傳達出一種至冷的寒氣,“第一,是明月姑娘的妹妹先接近在下的,在下只是禮貌回應而已。第二,在下對明月姑娘的妹妹毫無興趣,有何目的可言?第三,昨日是明月姑娘的妹妹來找在下,怎麼勸都不回去,在下只能做地主之儀。”
明月憋得無話可說,略一欠身,“對不起,是明月誤會閻老闆了。”
“無事,明月姑娘請在下小喝一杯即可。”
他還真能順水推舟。明月應承,“好。”
兩人遂走幾步。前雨招來一輛馬車,明月鑽了進去,閻羅則坐在車外。馬車駕起,噠噠朝酒店馳去。明月剛想養精蓄銳,外頭的閻羅忽然對車裡戲謔道了一聲,“明月姑娘,今兒在下順水推舟,完成你這心願,往後可要感激我哦。”
明月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心中的暴躁。這個男人,從不安好心,她就知道這是一個設計。只是偶然的前提,造就必然的結果。
馬車在一家酒店停下。明月下了馬車,大驚。這酒店就是不久的花燈節前她扮男兒裝時,與容若他們行酒時的那家。明月小心翼翼跟在閻羅身後,心中難免有些忐忑,也不知是為何,那麼忐忑不安。
老闆娘見到閻羅來,熱情擁上去,親暱摟著閻羅,“閻大老闆,你可終於來了。”
閻羅一笑,不動聲色抽出被攬的胳膊,“來間雅室。”
老闆娘掃了一眼閻羅身後的明月,怔了一怔,隨即笑道,“雅室當然有。”
明月打斷老闆娘的張羅,“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