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我吧?”鐵火看到少年回答得一次比一次堅定,心中已然信了,卻還是慣性地問了出來。
“我有沒有騙你,你心裡已經很清楚了,否則怎麼對得起你這一身的浩然正氣?”少年居然反問了起來。
“哈哈哈哈……”鐵火聽得此處胸中暢快無比,不禁大笑起來。
笑得良久,鐵火才止住道:“小兄弟說的正是!我們大覺宗弟子個個都一身正氣!這正氣與正氣之間最是惺惺相惜!我也已經感受到小兄弟的一身浩然正氣了!浩然正氣……好!說得好!”
少年見鐵火大快,道:“這麼說義士是答應帶我下山了?”
“誒,小兄弟,且不要再叫我“義士”、“貴人”這些我不懂的稱呼了,如果看得起,就叫我一聲鐵大哥!”
“鐵大哥!”少年聞言便朗聲向鐵火稱起大哥。
鐵火聽得此處更加高興,想說什麼卻又卡了殼,皺眉問道:“對了,小兄弟,我還未請教你尊姓大名啊?”
少年聽聞此言不由皺起眉頭,眼簾低垂,躊躇了起來。
“怎麼?難道連姓名都不能坦誠相告?”
少年只好紅著臉說:“我沒有名字。”
“什麼?小兄弟滿腹經綸,想必你父親也頗有學問,怎就沒有給你起名字呢?”
“我爹說,如果沒有機緣,那麼我便不會出現在塵世,如死人一般,也就不需要名字了。”
“這麼說也有道理,那你父親叫什麼?我叫你姓氏便是。”
“我也不知,曾問過幾次,先父都說‘你我父子緣分淺薄,只需叫我父親便是,叫得一天是一天…’。”說著這少年又學起他口中“先父”嚴肅的樣子。
鐵火聽到此處一時語塞,少年也惆悵起來,兩人又是無話。
鐵火心想,這少年的父親能算出機緣定是了不起的人物,興許就是那被修真界追殺的易師,在這世間定有許多仇家,所以不想連累後代,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那不如隨便取個名字便是,不過是個代號,只是為了下山後方便與人稱呼。”鐵火打破了沉默,只在心中感慨這少年的身世奇特。
聽到鐵火提及下山,少年心中愁雲頓消,道:“鐵大哥與我甚是有緣,不如賜我一個名字如何?”
鐵火聽到此處趕忙擺手道:“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小兄弟身世奇特,我鐵火只是勉強識得幾個大字,不敢誤了兄弟的前程。”
“你都說了名字只是一個代號,隨便取個便是,怎麼又跟前程扯上關係?而且你言語之間禮數週全,又聽得出上古典籍的端倪,怎麼能說勉強識得幾個大字呢,這般的謙虛可和虛偽無異了,所以鐵大哥還是給我起個名字吧。”
鐵火知道他說不過這個小兄弟,只好苦著臉道:“小兄弟還是放過大哥吧,其他的事都好說,這舞文弄墨的事情還是不要再為難大哥了。”
“那好,就由我自己來起!”少年突然有了興致,好像這起名字也是一件好玩之事,連鐵火也有幾分期待地看著少年。
少年仰頭思索了一會兒,終於說道:“有了,昨天深夜能遇到有緣人,實在是一個大日子,而我剛好也背完最後一本古書,這古書是本詩集,其中有一詩人的詩作最為豪邁激昂,瀟灑不羈,我最為喜歡,將來我也要做這樣的人,借他的姓名一用便是……”
“這可不妥,小兄弟如要下山,千萬不能再引用這上古典籍中的精妙,不然會引來殺身之禍,更不能借用這典籍中遠古祖先的名號……”鐵火就這樣接著話題,跟少年仔細地講解了一番這些上古典籍是如何的燙手。
“原來如此,那定要稍作修改。”少年說著又踱起步來。
“正是。”鐵火實在覺得前路茫茫,先不要說如何出得這豫莽山,就算出去了又不知去往何方,現在又要帶上這個小兄弟,他滿腹的上古典籍,實在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有了!”少年本已從“督伯”處踱步到了水潭邊,這回怕是想到了絕妙的主意,快步地又奔到鐵火身旁。
“鐵大哥,你是我大哥,我既是你小弟,你姓鐵,那我姓呂也理所當然嘛,跟那詩人的姓氏又是諧音,就叫呂白好了。”少年說出這個名字顯得甚為滿意。
“呂白…呂白……嗯,簡單且不俗。”鐵火唸了幾遍也認可了這個名字,正如他一貫認為的,名字只是個代號而已。
只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呂白二字將來是如何地撼動九州……
鐵火既然結識了呂白,便將心中的困惑一一地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