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毛巾交換著替他降溫。
自從腦子一片空白後,凌司夜的身子,就一直不太好。感冒,時常會發生,其實他也習慣了,只要蒙著被子睡個幾天幾夜,他自己也會慢慢好轉。
意識,有點模糊,有點混亂。
這次,他本以為感冒了會像以往一樣,熬個幾天就會好了,沒想到,他家的鐘點工,倒是管起閒事來了。
迷糊間,他感覺到沁涼的毛巾,不停地敷在他滾燙的額頭上,隔一兩分鐘,就會交替的換一條更加涼潤的毛巾。
耳邊,好像有人在不停地叫司夜司夜,聲音熟悉而又遙遠——
不知過了多久,有隻小手輕撫上他的臉龐,指腹輕輕在他的薄唇間摩|挲,她的動作十分溫柔,他就像被這份溫柔施了魔咒一樣。這一年以來睡覺都不踏實的他,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凌司夜醒來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高燒已經退了,他撐著身子起床,一抬眼,就看到了趴在床尾的嬌瘦身影。
依舊是灰色的長袍,但是因為太累,而忘了戴面紗。一張清雅的小臉,暴|露在他眼前。
聽到響動,睡眠很淺的喬顏落驀地睜開雙眼,她視線迷朦地朝不遠處的男人看去,他的臉色,如冰塊般寒冷。
她頓時嚇得睡意全無,下意識的想要將先前揭開忘了戴上的面紗捂住小臉。
“鐘點工的妹妹?”他冷聲嗤笑。
喬顏落見他還是這副冷得要死的樣子,莫大的委屈一下子就襲上了心頭,她乾脆扯掉面紗,眼眶不禁紅了一圈。
“凌司夜,你夠了啊!你以為我是鐵打的心,你說什麼難聽的話我都可以不在意嗎?這一年來,我四處找你,流過多少淚,失望過多少回,你清楚麼?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卻這麼難搞!你是存心要讓你哭死麼?”說著,眼淚就簌簌的掉了下來。
凌司夜那雙漆黑的深瞳,在看到她委屈的淚水時,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的由冰寒轉為心疼,他雙手插進口袋裡,墨眉微皺,沉聲朝她低吼,“哭什麼哭?”
喬顏落聽到他還敢吼她,越發的委屈了。她坐到地上,失聲痛哭起來。像是要將這一年來,自己所承受的一切,全都哭出來。
沒人知道,她每回找不到他時心情有多痛苦,沒人知道,當兩個孩子被同齡的孩子罵成小野種時,她內心有多煎熬,沒人知道,她每回午夜夢迴叫的都是他凌司夜的名字——
見她越哭越傷心,他胸口有些悶,只得壓低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