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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謝淵玉一下子睜眼,眸中浸著清晰的震驚:“殿下!”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激的,聲音比剛才都要大上幾分。

樓津曲指勾纏住細細的腰帶,就那麼隨意地一捻,鴉羽似的眼睫抬起來:“嗯?”

似乎還疑惑對方為什麼叫他。

謝淵玉手掌蜷緊又鬆開,額角都是突突地跳,他穩住嗓音:“這種情景,殿下真能下得去口?”

幕天席地,天灼蟬鳴,一方窄窄的覆著灰塵的石壁,兩個從大水中死裡逃生的人,還都虛弱,別說身體能不能有反應,這時候起色心都得叫一聲壯士強悍。

樓津靜靜地凝視了謝淵玉幾息,對方臉色蒼白,泥水在臉上乾涸結痂,渾身也髒,但那雙眼睛卻很出彩,似寶石裝在落滿灰塵的盒子裡,他舔了舔唇,篤定開口:“能入口。”

謝淵玉:

他重重撥出一口氣,嗓音很輕:“我不行。”

似乎在忍著痛,他呼吸的時候胸腹上肌肉在繃緊,纏著傷口的布條微微鬆垮,露出粉白的傷痕:“殿下到一半,我就得昏過去,要是三日無藥,我就會高燒死去。”

樓津眸中驟然迸出一道刀刃般的寒色,外間石壁被曬得發燙,他語中卻淬了一層令人膽寒的冰霜:“你不會死。”

他伸手摁住謝淵玉肩膀,手掌鉗住對方骨骼皮肉,直直看進對方眸底,目光沉得似昨夜的雨,一字一句地道:“我不會讓你死。”

這幾個字一出口,空氣一靜。

樓津慢慢地鬆開掌心,發白的指甲緩緩湧上血色,凸起的血管重新貼在皮肉,他一點一點地鬆開對方,一寸寸地抬起手臂。

待手掌徹底移開後,樓津好像突然沒了興致,他意興闌珊地往周圍一滾,無所謂地躺在地上,漫無目的地盯著頭頂。

因為他不想謝淵玉死,所以他拽著羊浮囊跳下水。

因為他不想謝淵玉死,所以他死死拽住對方漂了一夜。

謝淵玉閉了閉眼。

彷彿是一記重錘擂在心臟,在這樣的一瞬間,全身血液都在逆流,他只能聽見自己鼓譟激烈的心跳聲。

謝淵玉眸中一抹色彩滑過,他幾次張了張口,唇邊淺薄的話語卻沒有洩出一分。

他自認也讀過幾本書,不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