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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津喉嚨發出一聲愉悅的悶笑。
他摟住對方,伸手沿著謝淵玉後背向下,同時伸腿強硬地擠進對方雙膝之間。
謝淵玉猛地抬膝抵擋,堅實的膝蓋觸在對方腿骨之上,樓津分神避開,身形一踉,他後退穩住底盤,微一停留後面上染上不悅,下一瞬就衝著謝淵玉面門襲去。
拳風勁氣,呼嘯而來。
謝淵玉側頭避過,同時出手,掌風也衝樓津砸去,對方亦是閃躲,腿肌發力,直直衝下盤攻擊,帶著輕微的破風聲。
從火熱親吻到拳腳相加也就幾息。
室內裝飾被衝擊,桌上硯臺被撞翻在地,長而重的鎮紙砸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樓津後背被摜在桌側,堅硬鈍痛襲來,他吸了一口氣,眼中興致卻不減,乾脆不避不閃,徑直出拳抬膝,拼著自傷的代價也要制住謝淵玉。
紫檀木桌上一樽花瓶跌落在地,碎片四處炸開,謝淵玉側身避過,同時想樓津踹去,樓津抬腿欲頂,卻見謝淵玉虛晃一槍驟然收腿,他力道來不及撤回,身形一晃後被謝淵玉看準時機,大力勾向另一條腿,樓津面色一冷,伸手鉗住謝淵玉肩膀用力一拉,兩人一同倒向鋪著地毯的地面。
身軀相觸,俱是呼吸一緊,謝淵玉眼疾手快摁住樓津手腕舉至頭頂,同時抬腿鉗住對方,死死壓制住。
衣袍相接,體溫相傳,彼此間密不透風。
謝淵玉勻了勻氣息,目光掃過室內,彷彿颶風過境,桌椅歪斜,物品摔碎,一攤墨點在宣紙上,薄薄瓷片閃著銀白的光。
再看別壓在身下的人,臉上有幾分紅,呼吸劇烈,星眸中瀰漫著玩味:“你果然會武。”
他絲毫無受制於人的自覺,眼神依舊露骨,火熱欲色還未消散,仍然盯著近在咫尺的人。
謝淵玉低首,目光更是湊近,唇邊呼吸噴灑在樓津頸側,莫名有火熱曖昧之意:“不會武,今天就被殿下強/奸了吧?”
頂著那張俊逸的臉,嘴裡卻吐出如此下流字眼,樓津喉嚨一緊,濃濃笑意浮上臉頰:“說的這麼直白?”
謝淵玉淡笑,眸中點漆:“殿下想委婉些?”
樓津眯了眯眼,他視線依舊在謝淵玉身上放肆,唇邊笑意輕佻:“你一早就知道我是誰所以搭救,面上端的是一見如故,其實你心裡清楚,王家投了老二,你謝家無門,無論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你只能投誠於我,偏巧我又好男風。”
謝淵玉微微挑眉,卻沒有打斷。
樓津動了動手腕掙脫出來,伸手輕拍謝淵玉臉頰:“你我各持所需,我再怎麼也是個皇子,論身份地位也不算辱沒你謝公子,你又何必掙扎抵抗,我還喝了幾口酒,你應該半推半就,我們借酒行歡,第二天繼續如往日相處,你想要的我還能不給?”他語調纏綿低語:“剛才難般,萬一我真強了你,說出去你謝公子也沒臉。”
他說的直白,謝淵玉也不見生氣:“那我方才還不明事理?”
樓津用‘難道不是嗎’的表情看向對方:“你現在躺下還來得及。”
謝淵玉低笑一聲,一手向下,擦過布料後揉一把,聽到悶哼後意有所指:“殿下就這般確定我在下?”
他手未停,反而探入,像拆著一件合心意的禮物。
樓津面色一沉,下一瞬,匕首抵在謝淵玉脖頸,微笑著開口:“再往下一步,試試。”
刀刃反射出金屬的光澤,如同一抹閃電乍現,謝淵玉沉眸,幾息後收回手,他站起來鬆開對方:“床上的事何至於此?”
樓津依舊躺在地毯上,懶洋洋開口:“也是,讓謝公子看笑話了。”
他們二人目光相觸,皆帶著把對方吞吃入腹的勁頭。
長街
自西而東的風颳過牧野蒼嶺,穿過城中屋簷的琉璃瓦,卷著朝霞與晨中清霧拂面,一路穿過早起的行人,最終落在門口石獅的宅院上,獅口銜著的圓球在烏溜溜地轉。
謝哲睿用過早膳,穿上漂亮華服,樂顛顛地找自家哥哥。
謝淵玉正在院中侍弄花草,透明的清水從壺中流出,一個個圓潤雨珠落在碧翠盎然的葉子上,仿若蓮葉銜珠,見謝哲睿身影,謝淵玉笑著喚一聲:“阿景。”
謝哲睿跑去,途中錦靴越過一盆花木,肥翠葉子彎折,謝淵玉道:“當心些,莫傷了花草。”
他俯身檢視,手指搭在破折之處,青色與白色映照,謝哲睿看著真心實意道:“哥,你真善良。”
已識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