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問:“打猴子?”
唐開灼想了想:“很少,猴子智商挺高,讓它明白跟著你吃飽飯後他就願意做指令。”他似乎陷在了回憶裡,長長吐出一口氣:“耍猴人其實和猴子關係很親密,一隻小猴子從小養大,和家人也沒什麼兩樣。”
他實在清楚這裡門道,楚嶺沉吟一瞬:“你身邊有人訓猴子?”
唐開灼看著天花板嗯了一聲:“我爺爺,等農閒的時候就走街串巷耍猴。”
楚嶺應一聲。
他看著猴子吃完整個火龍果後也學著唐開灼的樣子躺下,唐開灼手垂身側時猴子也垂著,等唐開灼手搭在胸膛時,猴子也慢慢的把兩隻爪子搭在胸膛。
真通人性。
這樣想著,他手機突然震動。
唐開灼就見楚嶺一目十行地掃完後,眉心紋路攏起後很快抹平,放下手機後向他望來。
有那麼一瞬間,他看不懂對方的神色,只是目光沉凝如淵,像在審視也像是觀察。
唐開灼從地上坐起來,猴子被驚得跳了一下:“和我有關?”
楚嶺把手機摁滅,他側臉下頷線分明,有些冷硬的味道:“一個不太好的訊息,要聽嗎?”
唐開灼動了一下左腿,面上輕鬆的神色褪去了些:“說吧。”
楚嶺視線在他臉上掃過,直白地說道:“電影《謀殺》定不了檔。”
唐開灼一怔,剛才的火龍果似乎砸到了他胸口,帶著甸甸的沉,楚嶺沒必要也不會拿這事開玩笑,他坐直身體:“這次又是為什麼?題材原因?演員原因?”
說到最後,他似乎有些累,吸了一口氣。
他胸膛起伏快了幾許,又被強壓住,連帶著黑色背心都輕微來回浮動,楚嶺將這一切收入眼中,言簡意賅地解釋:“風日影視公司資金有問題,風日是榮世旗下的公司,榮世的事你知道。”
唐開灼眉壓著,他那張俊美的臉看起來十分銳利:“電影已經拍好了,風日就算資金鍊斷裂和這個又有什麼關係?”
楚嶺和他對望一會,慢聲開口:“榮世現在自己缺錢,風日連帶著缺,風日的其他控股公司想趁機吞了他,連帶電影也被打包買走。”
楚嶺的聲音平靜地近乎殘酷:“定檔前是一個價,定檔後又是一個價,擋了別人財路,自然有人攔著。”
唐開灼用牙齒撕去了下唇乾燥的死皮,他眉死死擰著:“劇本已經備案成片也審查過,電影涉及的公安、司法、宗教也參與了審查,只需要透過□□的審查委員會”
唐開灼說著說著停住了,他似有所感看向楚嶺,楚嶺亦是看向他,兩人目光交匯,楚嶺眸中毫無波瀾。
唐開灼驟然明白了對方未言的意思。
他僵住一瞬,又緩緩放鬆,慢慢地舒展肌肉,最後出現在臉上的竟然是一抹笑:“嘖,沒想到啊。”
唐開灼笑容似譏似諷,拿出煙盒敲了一支出來,用牙齒咬住後點燃,點燃後猛地吸了一口,從牙齒裡擠出一個‘艹’字。
楚嶺垂眼看著他,有那麼幾秒鐘後突然問:“你和前公司為什麼解約?”
唐開灼睨了他一眼,突然又綻開了大大笑容,輕浮開口:“我清高啊,不願同流合汙。”
唐開灼經常笑,微笑、大笑、嘲諷的笑,那些肆意甚至囂張的表情由他做出來,天生就有說服力,似乎這個人生來就張狂不可一世,如同電影裡的反派,壞得流水。
楚嶺瞥了眼他指間夾著的煙,微微向前傾了傾身,是個傾聽的姿勢。
唐開灼撣了撣菸灰,散漫著開口:“也就是那一套,陰陽合同,提高身價避免稅收,我不想那樣,就解約了。”
楚嶺唇邊有一抹笑:“挺好。”
唐開灼唇邊有蒼白的煙霧,他吸到肺裡:“那是我美化的版本,我也不是真清高。”他吐了一口氣:“跟你說實話,我就單純覺得事情只要做了遲早會被人抖出來,我是要長遠紮根,不能為眼前小利不顧以後。”
“而且”他頓了一下,慢慢道:“我賺得也夠多,就算不搞這些收入也很可觀。”
楚嶺沒對他言論說什麼,繼續開口:“這次想吞風日的是你老東家。”
唐開灼嘴唇動了動,用很髒很髒的話罵了半分鐘。
猴子聽不懂他說的什麼意思,被他語氣嚇得跳起來,一溜煙出了門竄到屋外。
楚嶺聽他飆了半分鐘髒話,直到唐開灼停住後遞了一杯水,唐開灼閉了閉眼睛,狠狠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