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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控制不住,他覺得上天在跟他開玩笑,明明他掌握住了命運,每當覺得這麼做,就能達到他要的目的,就要抵達他要到的彼岸,每當他覺得所有事都已成定局,它就會迎面給他狠狠一擊,讓他重新回到黑暗的深淵裡,被無窮無盡的冰冷侵佔。

他喜歡餘桐飛。

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可要不是喜歡,他就會肆意的鎖住他,在他握著藥瓶不放時,搶去他的藥砸在地上,他要親手毀掉他的希望,然後誘惑他留在身邊才救南原瑾,只要這樣軟硬兼磨,一次次給予絕望與期望,讓他為了南原瑾掙扎在無盡的期望裡,他就會一直留在他身邊,這樣的事他可以去做,只是他卻有些下不了手,他的執著讓他徹底退縮了,就這樣放了他好了,繼續下去也只是不堪,只是給予更多錐心的刺骨痛楚。

“你走吧。”

模糊裡餘桐飛聽到紫蘇的聲音,那樣的無耐,那樣的暗啞,他脊背的線條很是頹廢,側臉的線條有些哀傷,就像蒙著層潮溼的水霧,他沒有見過這樣的他,更沒想到他這麼輕易的放了他,他過於平靜的態度,與他從前認識的簡直判若兩人。

不過。

這些都不是他要追究的事,他隱忍住腰際的酸楚,著急地走下床,腳尖剛落地,襲進身體的痛楚險些令他跪在地上,他趕忙扶住床,穩定住絮亂的呼吸,確定走動沒問題了就趕忙朝南原瑾的別院跑去。

只要他吃下解藥。

身體就不會有事,只有他沒有事,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躺在床上,他跑得有些急,氣息都混亂起來,下身的痛楚又密又急,硬生生地竄進全身,溼熱的液體流了出來,下身痛得發狂,這種深入骨髓的痛楚,浸潤進五臟六腑,成了不可癒合的傷,提醒他是如何得到手裡的解藥。

這樣的他……

那麼骯髒的他,為了救他,就做這樣的事,他答應過他,除了他,不會親近別人,答應過他,不會再欺騙他,答應過他,不會傷害他,可他沒能做到任何一件事。

他只是想去愛他。

就算沒有得到回應也沒有關係,這樣去愛,渴望被愛,只是這樣簡單的事,卻那麼難,或許是他太有用,太過平凡了,總是幫不了他。

可是。

儘管是沒有希望的渺茫,他也要去爭取,他不會讓南原瑾死,無論怎樣,都要他活下去,只要活下去,他會一直陪著他,哪裡都不會去。

他將藥喂進南原瑾嘴裡,就不安地守著他,他怕那藥有問題,吃下去反而有反作用,於是惶恐地待在那,瞬也不瞬地望著他,直至隔日,他的臉色好了許多,碰觸他的身體,也不會下意識皺起眉,他想應該是沒事了,就精疲力盡地爬在床邊,緊緊地抓住他的手,睡了過去。

他沒事了……

睡下去沒多久,突然被管家吵醒,那人滿臉惶恐,急躁地看著他,“餘桐飛你怎麼睡過去了,少爺病了,你怎麼也不跟我們說。”

餘桐飛驚醒。

猛然發現臥房裡圍了許多人。

大夫見他醒了,冷冷地瞟了他眼,隨後側開身子,只見南原瑾躺在床上,他臉色潮紅,呼吸急促,依舊昏迷不醒,一瞬間他渾身發涼。

“是不是他身上的毒──”

大夫不慌不忙地說,“他的毒解了。”

“那就好。”餘桐飛頓時鬆了口氣。

大夫盯著他問,“你找誰要的解藥?”那念奴嬌的解藥,江湖上沒幾個人有,當然除了下毒的人,看起來他找上了不得了的人。

“他怎麼了……”餘桐飛偏過頭,不願再提這件事,也不想跟南原瑾提,他想這件事保留在心底,直到這個傷疤潰爛到失去痛楚。

“他受了風寒有些發燒,只是這麼燒著你都沒發現,一直睡到我過來都沒醒,也太不像話了。”大夫走過來說,他給南原瑾把了脈,發現他身上的毒已經沒了,為他找到解藥的只怕是眼前的人,不管他是跟誰要的,想必是費了番功夫,而要不是他,南原瑾只怕真要癱在床上了,因為閻羅嘯沒有來,要是沒在三日內得到解藥,後果很嚴重,慶幸他身上的毒沒了,只是南原瑾有些發燒,要是燒一直沒退,也會很麻煩。

“……”聽他這麼說,餘桐飛安下心來,因為他身上的毒沒有了,只是有些發燒,而他因為睡過去了,一直都沒有發現,他過意不去地握住南原瑾的手,他的手很冷,沒有任何溫度,他將他的手捧在手裡,用自己的溫度溫暖著他。

大夫還在嗡嗡的責怪。

他也不想去理會,只要他沒事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