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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不要再說了!我不聽!我不信!你不能阻止我!誰都不可以,我……”黑暗中,他在跟什麼人對話。

拳頭中的血滴染紅了雪白的床單,在夜色裡失去顏色,黑白分明的花斑更加刺眼驚心。

“哪有不保護妹妹的哥哥!哪有不保護父親的兒子!他不能奪走他們,他只能死!只能死!不要……不要再勸我……你知道這沒用的!沒用的!維洛妮卡!這沒用的!我不再聽!你說什麼,我都不再聽!”

咆哮後,海琴安靜了下來。

蜷縮在一團糾纏的紡織物中,血,淚滴般打了下來。

餐廳裡的海砂,似乎聽到了海琴的聲音。

“哥哥醒了嗎?”她疑惑地回頭望了一眼,手裡操縱著的一個水球頓時塌了下來。

還好零早有防備,坐在離她很遠的地方。

掉落的水球引起的水花只打到了海砂。她一邊擦桌子,一邊拿紙吸肚子上的水。再這樣下去,她的裙子就要溼透了。

“我在想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零突然說。

“什麼?”海砂恭敬地問,只差在“什麼”後面接上“零老師”三個字。

“如果剛剛是實戰,而你操縱的水球有這個房間這麼大,我要怎麼才能倖免於難呢?”

“你……”海砂板著臉,語氣卻相當沒有信心,“實戰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啦。”

“你確定?”零故意做出很天真的樣子。

海砂的臉板得更緊了,狠狠地點了點頭。

“哦,其實我沒什麼關係。”零幽幽說道,“大不了當洗澡,不過你以後還是不要穿太單薄的裙子比較好。”

“嗯?”海砂又是遲鈍了好久,才明白過來零的意思,又羞又氣,連自己都覺得自己遲鈍得討厭了。

“好了,不說笑了。你翻書看看還有什麼問題不明白。”零揉著太陽穴,把腳搭在桌子上,用鞋底對著海砂。

海砂討厭他這副大男子主義的樣子,不過這難得的機會,解惑答疑更要緊。於是她抱著族譜,賣力地翻了起來,看是不是還有她疏忽了的地方。

忽然,她翻到族譜的末尾,外祖父口述的一段話引起了她的興趣。那段話與使用能力並沒有聯絡,但族譜所記錄的人說的話,通常都是簡單明瞭,毫不隱晦。

唯有這段,從頭到尾好像都在說一個人的事蹟,而且還是非常恐怖、血跡斑斑的事蹟,卻從頭到尾都看不出他到底說的是誰。

上卷第一章 十字鏡面(7)

“那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以一己之力去挑戰整個黑暗家族,幾乎瘋狂地要把他們全部毀滅,從地球上抹去。亞伯罕的洞之巫女被他斬殺於聖母的裙邊,垂下來的紅色血瀑幾乎讓石頭在月夜中煥發出妖媚的熒光……”

海砂唸了一段,抬起頭問零:

“零,你知道這個他是誰嗎?還有後面,他染血的翅膀所到之處,連黑暗的魔君都無法抵抗,望風而逃,只剩下孤獨戰鬥的黑暗家族最忠誠的鬥士謝爾蓋·帛曳。濃稠蔽日……但這個時候,那個孩子終於從長久而痛苦的睡眠中甦醒了……這個孩子又是誰?謝爾蓋·帛曳不就是幻魔嗎?”

零沒讓海砂察覺到他表情微妙的變化。

他站起身,輕蔑地笑道:“如果你的好學心有好奇心的一半強,也許在解開所有啟示前,我還能稍稍指望一下你。”

海砂立刻跳起來:“零!你現在就可以百分百指望我了!”

“真的嗎?”零冷笑一聲,搖著身體離開。

海砂已經受夠了他的歧視,這時剛好瞥到他脖子上有一道不小心留下的刮痕,於是命令道:“零的鮮血,出來!凝結!”

珊瑚一樣的紅色液滴立刻從那條刮痕裡滲透出來,很小很小的一顆顆飛到空中,凝結成指甲蓋大小的一顆紅色液滴。

零感到脖子癢癢的,轉過頭,看到海砂正得意地用中指頂著他的血液組成的紅色小水球。

“難怪說最毒婦人心!”

海砂邪惡地微笑,心想這一次可不能被他抹煞了威風,一定要好好整整他。

想不到零捂著脖子,臉色突然大變,好像失血會讓他窒息。

“怎麼?”

海砂頓時慌了神,奔到他身邊,緊張得差點就要撲在他身上:“血沒止住嗎?”

“唉……你演技真差!”

零又變換臉色,壞壞地淺笑著離開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