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步。王淡然笑道:“你們怎地打起自己人來了,好看麼?”何鄧二人又羞又怒,又再撲上。王淡然不與他們正面交手,只用小巧身法閃避。
二十招下來,何鄧二人連王淡然衣角也沒碰到。鄧宏山怒道:“你個先人闆闆,這算打哪門子架,就曉得躲,你怕了就趁早認輸。”王淡然道:“我只不過讓你們先盡展自己的得意武功,等下我一出手,你們就沒展現的機會了。”何士離冷笑道:“藉口倒找的好!”
“好,既是如此休怪我不留情面了。”王淡然叫道。劍光閃過,何鄧二人都覺手腕一痛,“哐哐”兩聲,長劍落地,鮮血直灑。王淡然的招數他們明明看得清清楚楚,速度也算不得很快,不知為何卻硬是逼不開,到現在他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鄧宏山殺豬般嚎叫起來,勢如瘋虎,奪門而出。隨即,何士離也狂奔去了。
凌清嫣見他二人如此慘狀,不禁心中惻然,心想何士離、鄧宏山、張海其實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卻都因王淡然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輕嘆了口氣。王淡然道:“這些人都是人品卑劣,沽名釣譽之輩,有什麼好惋惜的。”凌清嫣默然不語。
薛夜笑道:“你最後一招可瀟灑得很吶,我越看你的劍法就越對你的來歷感興趣,可否見告?”王淡然微笑,道:“我早已把你們當成了朋友,朋友相詢,自當不會隱瞞咦,這位是?”後面這話是向陳和逸問的。王淡然注意他好久了,只不過一直沒機會問他。陳和逸道:“我只是一個過路人而已,見客棧未關門,進來避避寒。”凌清嫣也方到此時才看清陳和逸的臉,只覺這蒼白的面容似曾相識,道:“這位公子,我們以前是否在哪見過?”
陳和逸喜出望外,沒想到凌清嫣還記得他,萬分激動,道:“姑娘,我是西湖邊那人啊,還記得麼?‘人與綠楊俱瘦’還記得麼?”凌清嫣經他一提,想了起來,點頭道:“噢,原來是你,真是太巧了。”心下對陳和逸的激動頗覺奇怪。陳和逸面紅耳赤,吞吞吐吐,高興的連話都說不出來。薛夜道:“我看這位小兄弟也是英雄了得,忠厚之人,王老弟,你但說無妨。”
王淡然目望窗外,怔怔半晌,才說出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原來王淡然的父親是遼國的一個將軍,名喚蕭言進,王淡然原名蕭煥。他十二歲那年隨蕭言進外出狩獵,正巧遇見遼兵對幾名女真族的人施暴毒打。蕭言進正欲上前制止,女真人已反抗起來,令他心驚的是六十來名遼兵竟不敵女真族區區九人,最後還落荒而逃。蕭言進早有耳聞女真人驍勇善戰,不料他們竟強悍至斯,實在令人心驚膽戰。於是,蕭言進立即回去進宮對遼帝耶律洪基稟告了此事,耶律洪基大為震怒,命蕭言進立刻帶兵對女真族施以“天朝威嚴”,蕭言進卻道,只要我們下令嚴禁遼兵對女真族無禮施暴,女真人自不會來犯,要真逼得他們走投無路,反了起來,只怕會造成大亂,不易*。今日之事便是一例,女真人幾乎以一對八,竟還大勝我軍。”耶律洪基惱羞成怒,大罵蕭言進膽小怕事,長敵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動搖軍心。蕭言進為人素來剛正不阿,得罪不少人,此時一旁的奸臣正好趁機火上澆油,又進讒言說蕭言進毫不把大遼國放在眼中,或有私通女真族之嫌,耶律洪基昏庸無道,盛怒之下竟下令將蕭言進全家斬首。
王淡然是蕭言進舊部不惜生命、力排萬難救出來的,後按蕭言進遺言將王淡然送到長白山他一故人那。他這位故人正是四十幾年前威震江湖的竹青劍董華。董華不但武功出神入化,輩分也是當今也是當今武林最高的,已有八十餘歲。
蕭言進是在遼陽府結識董華的。董華生性灑脫,不拘小節,而契丹人向來豪爽過人,兩人年齡差距雖大,卻十分交心,遂結伴在酒樓大醉了三天三夜。臨別之時,董華聽聞蕭言進有一子,他自己並未娶妻,也沒收過徒弟,正是老來寂寞,當即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說如果蕭言進願讓兒子學武的話,可來長白山找他。過後,蕭言進心想兒子以後總得像自己一樣,當一個為國為民的大將,而武功在千軍萬馬中也無甚用處,反不如多習兵法,便漸漸忘卻了這件事,直到行刑前幾天他才想起來。
蕭言進的兩名部下將王淡然送到長白山,足足尋了十天終於找到了董華。董華聞故人死於非命,潸然淚下,依言將王淡然收入門下。董華本擔心語言不通,傳王淡然的心法他不易領悟,哪知王淡然不但會說南朝官話,還識得漢字。原來他母親乃東京人士。王淡然雖無武學功底,悟性卻是奇高,在董華的悉心調教下進境頗快,董華晚年得此弟子自是欣慰不已。董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