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皇上由著他也有原因,一來的確想給堂妹面子,二來卻是知道,若這樣罰了潘家,紀策回來肯定不會消停。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籠絡下這小子的心。
因此待這事兒消停以後,他就責令太子管教自個兒的弟弟,若不拿點兒成效出來將來如何掌管江山社稷。
紀策終是等來了大婚,盼了三個月終於可以把媳婦兒娶回門。一大早就起了身。
雖然很不喜歡那身鮮紅色的袍子,但也任由下人折騰。
紀連氏的病也好了些,到兒子房裡的時候見到他那興奮的樣子就忍不住好笑,“瞧你這點兒出息。”
紀策知道她再不抗拒媳婦兒,自然是笑臉相迎,“娘這話可說得不在理,你大婚的時候就沒盼過?”
被這小子一提,紀連氏不覺想起自個兒那會兒。她還真沒盼過!要知道老頭子可是十幾歲就去了南邊兒,紀連氏在京里長大,就沒見過他一回。那時候先帝尚在,有一次逗她說,將來要把她許配給自個兒的大兒子。紀連氏回家可是哭了好些日子。
老頭子可沒兒子這麼折騰,聖旨下來後,他就回了京。一切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好在嫁給老頭子以後才知道他是個錚錚的鐵漢子。而且紀吟風這人還不花心,也特容易滿足,娶了她,大婚當晚就十分滿意,還信誓旦旦地說今生不會有人與她爭寵,讓她放一百個心。
原本她沒當一回事,可一輩子走到兩鬢斑白,老頭子也守著那日的諾言沒提過一回納妾的事。
興許倆兒子也隨他,用情特別專一。
不過紀連氏可不會對兒子說這些,只是說:“你爹比你本分多了。”
一聽這話,紀策就樂了,“本分?老東西若不是一早見過你,又親自向皇爺爺討了你。還不知道誰會是我娘呢!”
這話紀連氏可是頭一回聽,不覺問道:“你打哪兒聽來的?”
紀策正要說,就瞅見老東西打外邊進來了。一張老臉說有多黑就有多黑。為了今兒能順順利利,紀策愣是把到嘴邊的話又吞回了肚子裡。
這結構眼兒上可不能招惹他那暴脾氣。因此紀策愣是沒告訴娘,這些話都是跟皇奶奶那兒聽回來的。
紀吟風一進門,趕緊支走兒子,“還不快滾?誤了時辰,小心你媳婦兒不嫁你。”
紀策這會兒也收拾好了,跟鏡子裡瞅了瞅,趕緊就跑了出去。只是出門的時候聽見娘在問:“兒子說的可是真?你啥時候見過我?我怎的不知道?”
老東西像是在打馬虎眼兒,紀策可不想被老東西這時候逮回去,趕緊叫上秦宇出門去迎媳婦兒。
紀策那是忙了整整一天兒,唯獨就拜堂那會兒拖過媳婦兒的小手。忽然覺著成親也不是那麼好玩兒。還好過了今兒,再不用想著方兒得去見媳婦兒。
誰知晚上剛送走賓客,紀策興高采烈地打算回屋去哄媳婦兒,卻被琪玉著死丫頭攔在了自個兒院子外邊兒。
要說琪玉也沒這麼大膽,可小姐發下話,她也是吃了個豹子膽兒才敢這麼幹。
“媳婦兒這是要鬧哪樣?”紀策問琪玉。
琪玉戰戰兢兢地回答說:“小姐最近糊塗病又犯了,今兒一早還尚好的。可就方才,她突然又忘了自個兒是誰。連與殿下剛拜過堂都記不起來,奴婢給她說,她還不信。就說今兒誰也不見。”
不見?不見成嗎?
紀策可是憋了好些年,沒遇到媳婦兒那會兒不知滋味也就罷了。可如今可不想再等。
一把掀開琪玉,紀策就闖進了自個兒的院子。推開門,正好見著媳婦兒坐在床邊兒。只是沒蓋蓋頭。
紀策在門口愣是呆愣了好一陣子,每回見到媳婦兒,她都是一副小白兔受驚的模樣。雖然這會兒也有點兒驚,但紀策卻比她更驚。
不過紀策驚的是,媳婦兒化好妝竟然能豔成這樣!
紀策狠狠吞了一口,心都差點兒打嗓子眼兒蹦出來。方才還有一點兒小小的急躁,這會兒全給丟一邊兒去了。
“媳婦兒,你今兒真好看。”
沈嘉坐在床邊兒努努嘴問:“你是誰?誰是你媳婦兒?”
紀策可不管,跑兩步走到她跟前兒,抱著她就親。等這天,他可是等得脖子都長了。
沈嘉沒想過他會這般猴急,臉一下子紅了上來,一著急,不覺說道:“紀策,你慢點兒。”
紀策一聽這聲兒就笑了,“原來你記得我。知道騙我會有什麼下場嗎?”
說完他就不管不顧了,把媳婦兒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