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比平時正常劇目要短了近一半。
沈弋熟門熟路地找去了後臺,這幾天他在後臺刷臉刷的很成功,警衛跟他說了句晚上好之後什麼也沒問,就把他放了進去。
兩人碰了個頭,祝決還在卸妝,沈弋就坐在旁邊等他,兩人偶爾對答幾句,倒也輕鬆愜意,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沈弋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些什麼。
等到他們出了劇院,看到在外面等著他們的某人之後,沈弋才想起來自己忘記了什麼。
他把虞奇人給忘了。
※※※
“試試這個,他們的小牛排做的不錯。”
一家街邊餐館的落地窗後,虞奇人用令人驚異的態度盡著“地主之誼”。
比起那天突如其來的試鏡,今天他顯得格外殷切熱情,好像祝決壓根不是那個被他們無情去掉的備選,而是他要花大力搜尋的知名演員一樣。
祝決也不像那天晚上的表現,他又撿起了一貫的溫和修養,微笑著道:“我沒想到你對l市這麼熟悉。”
虞奇人抹了抹唇沿,嘴角一勾:“難以登大雅之堂的愛好。”
他話音剛落,沈弋唐突地皺眉瞪了他一眼,他難以忽視心裡泛起的古怪的感覺,不止是在千里之外也能遇到虞奇人讓他感到奇怪,也不只是虞奇人邀請他們來享受一頓美食讓他感到奇怪,最讓他奇怪的,就是虞奇人現在的態度——
他殷勤地有些過分,矜持之中又難掩一點自得,他的眼睛裡盛滿了熱情,一種毫無必要的熱情,然而他的表現又太自然了,自然得如果不是桌子上還坐著一位知道他的沈弋,所有人不會懷疑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一個用自矜的態度來溜鬚拍馬,用恰到好處的自嘲來洋洋得意的人!
可這毫無疑問,不可能是虞奇人!
沈弋被這古怪的感覺驚訝得不知道做什麼好,只能面癱著一張臉,連進食都顧不上了。
不過桌子上的其他兩個人似乎也沒注意到他的失態,祝決的微笑似有似無,他緩慢地說:“華國有一句話,叫民以食為天,您通曉的可不是一般的才華,而是可以跟上帝對話的才能呢。”
沈弋又震驚地看了他一眼。
祝決看起來也不怎麼正常的樣子!
“當然,每天都被美食包圍是一件很愜意的事。”虞奇人笑眯了一雙眼,又殷勤地推薦了一種酒:“美食得配美酒,您覺得呢?”
沈弋木然地轉回了視線,太多吃驚顯得就有點太大驚小怪了……
那兩人就維持著這種在沈弋看來十分詭異、在旁人看來非常正常的氣氛吃了一會,直到虞奇人突兀地打破了空氣,他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兩隻眼睛裡遮不住的狡猾:“不知道您是否還記得白穹頂下發生的那件事情——”
白穹頂!
沈弋突然反應了過來!
如果不是他家教良好,他肯定會忍不住加上幾個語氣助詞的!
白穹頂!那是今天晚上祝決演的那出戏的名字!
瞬間,他也反應過來這兩個人在幹什麼了,他們把今天晚上的戲裡的片段搬到了現實的舞臺中重新演繹了一番!
啊,如果不是他實在家教良好……
沈弋不動聲色地深吸了口氣,才勉強按捺下破功的衝動,維持住了面癱的一貫水準。
現在往回看,他們兩個人的每一句臺詞,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找回到了位置。
他把握不準到底是從什麼時候兩個人就開始的,或許是從上菜時,或許是在進餐廳時,又或許——是在虞奇人站在劇院外向他們打招呼起……
沈弋從祝決口中已經得知了那天晚上試鏡時他們發生了些什麼事,今天晚上就像是一場重演一樣,唯一變化的是,這回虞奇人演了祝決的戲,而祝決只能被迫從好幾個與他對戲的角色中找了一個來應對。
毫無疑問,虞奇人並不是一個心胸很開闊的人。
在某一方面,他甚至算得上是睚眥必報了。
沈弋沉默地用起菜來,反正他不是專業人士,決定遠離那個高水準對決的戰場。但他也不得不佩服起虞奇人來,先不說別的,他到底演的是不是比祝決好,白穹頂這出戏今天晚上是第一次面世,之前劇本如何誰也不知道,就連沈弋跟祝決在一個屋簷下日夜相處,也不知道劇本的內容,事實上就算他今天晚上看了戲,也是直到關鍵詞冒出來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圍觀的是什麼。
臺詞並沒什麼特異之處,它們平常得就像平時生活工作中就會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