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身前往。”
“少得寸進尺。”侍衛一副忍無可忍的模樣,“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付池。”祁恆煦冷聲止住他尚未出口的話,側身恭謹施禮道:“如此恭候神醫大駕。”言罷,轉身不帶一絲猶豫地離去。
那神醫饒有興致地瞧著他們的身影一點點在粉色與紅色相交的豔麗妖嬈地桃林中消失,朱唇緩緩勾起。
“你那麼辛苦設局還要我作陪,不是為了‘寒玉寶鑑’中‘鳳嘯陣’的缺頁,卻為何又不隨他們而去呢?”
緩步從後方而來者笑的幾分痞相,穿著打扮卻是相貌堂堂,手上揮著把不合時節的精緻象牙摺扇,一雙眸略泛蔚藍之色,竟有幾分鬼魅之感。
“你難道不知釣魚者切忌心浮氣躁,放下魚餌便要有十足的耐心,魚一咬鉤便急著拉線,弄不好就得前功盡棄的道理?”呵,任他祁恆煦再小心,也不會懷疑自己費盡千辛萬苦才請來候到的神醫。
“當然……”那神醫扯下翠竹髮簪任一頭墨如黑夜的發散開隨風飄揚,落芳點點輕墜於上,似將妖嬈花魂也附鳳目流轉間,一笑而惑人心神,“還要多謝四王子相助,幫我設局揚名方能吸引得那條大魚。”
“鳳遙夕。” 以扇抵著額頭,靖池毓神情肅然地瞧著她半晌,極是認真道:“你真是……妖孽。”
鳳國公主依舊笑顏盈盈,只是啟唇卻是寒意森森:“靖池毓回你的靖國去,少在這兒蹭吃蹭喝。”
“喂喂,你這可是過河拆橋。”
鳳遙夕半點也不理睬他。
“我為了助你不惜自貶聲譽……”
仍是不理。
“唉,堂堂靖國四王子竟幫鳳國公主,簡直是通敵賣國。”
“你賣了不少年了。”毫不理會。
暗自感慨誤交匪友,靖池毓不忘提醒道:“傳言祁國王子文武全才更有濟世安邦之能,今日一見不驕不躁行事沉穩睿謀深隱怕非池中物。‘寒玉寶鑑’乃祁國至寶,你此去可要小心謹慎才是。
“你放心。”
青衣淡然,似清泠婉約,朱唇揚起,鳳目流轉間卻透出強韌機鋒,那少年尊華猶如旭日一般的身影晃過,祁恆煦,呵,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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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恆煦自不知山上另隱著一人,踏著落英芬芳走至山下,再回頭已不見來時路。
這神醫……真是了不得。
那名喚付池的侍衛糾結半晌,終忍不住道:“主子,這神醫詭異的很,依我看未必有什麼本事,何必應他?”何況所謂‘診金’醫不醫的好都得給,萬一是沽名釣譽之輩,又或心懷叵測,豈不……
“他的本事……”
憶起那少年張揚銳芒盡現毫不收斂的氣焰,祁恆煦輕笑一聲,卻不答付池之言,只道:“借閱寶鑑必然舉國皆聞,屆時還怕誰說我們兄弟不曾用心醫治叔王麼?”至於寶鑑其中的武功深邃難懂更兼心法歷代皆是口傳看了也無用,其他東西散亂無章,不過頃刻……銳芒一掠,若那神醫真有不軌那也別怪自己無情!
只是,閉目深吸口氣,鼻尖隱隱還可聞桃花芬芳幽香,那於妖嬈嫵媚桃林間的青色影子浮上眼前,那樣驚採絕豔的少年,真會心懷不軌麼?
將至
舉頭而望,月有陰晴圓缺,自古銀月多變,夜夜不同,可千百年來始終高掛於空,但當日的意氣風發的少年王子早就成了一代帝王,而自己……
輕笑一聲,微微抬起手,纖細的骨架,細嫩的肌膚,前世鳳遙夕雖生來便是千金之軀公主之尊,但自幼習武玉雕的手上難免也有了些淺淺的痕跡,如今這雙手軟而無力再不是手握著千萬人性命殺伐果決的那一雙了,可卻很乾淨。
她曾以為就算倒千江之水也難以洗淨手上的鮮血,除非脫胎換骨再世重生,然而上蒼卻真的給予了她如此匪夷所思的一次機會。
風微拂過,沒有了曾經的深厚內力但覺一陣涼意,卻不去拉緊披風,這樣也好,能更清醒一些,她以為自己這些日子能說能笑,照著菱花鏡瞧著完全不同的臉也不覺半點違和便是已忘了前塵,卻原來只需一句話,便可扯動心中的弦。
世人都道鳳國遙夕公主殺伐果決無情狠心更勝男子,唯有摯友靖池毓曾言她不過是想劃下心的距離來保護自己,像自己這般的人若是真動了心用情必深!
那時她灑然一笑不以為意,可……竟不幸言中……
“表妹?”溫潤的聲隨著腳步響起,林素月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