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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雨聲中馬蹄急促,刀光凜凜,一群羽林軍將他圍住。蕭寒騎著高頭白馬,顯現著天生的一股威嚴,他來到甘化生面前,下馬恭敬一揖道:“岳父。”

甘化生見勢知道情形不妙,怒道:“你要幹什麼?”

蕭寒抖出聖旨,傲然道:“邊防大將軍甘化生接旨。”

甘化生只得跪下。

蕭寒:“邊防大將軍甘化生,負朕重任,卻聯合軍師鐵野謀反,現撤除甘化生職位,押入大牢,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甘化生的心“格登”一跳,接過聖旨,並不謝恩,突然躍起,施展輕功飛快逃離。蕭寒帶領羽林軍連忙追去,一群人如穿梭雨中的鷂鷹,甩出串串水花。

漸漸地,羽林軍被拋到後面,甘化生與蕭寒一前一後飛入密林,蕭寒越追越近,喊道:“自古來,忠字當先,您老莫非定要抗旨不遵?”

甘化生冷笑道:“我甘化生看你光屁股長大,你休想拿這句來唬我就範。我就算死也要面見大王!”

“那就休怪蕭寒無禮了。”

他說著縱身前滑,雙臂橫展,如一隻雨中閒鶴,悠然擋在甘化生面前,甘化生只得落地。二人踩得林間厚厚落葉“嚓嚓”作響,一群鳥兒被驚,“吱喳”著四散飛去,陳積的葉子味道和陳舊的林木味道混攪在一起,洋溢在二人氣息之間。蕭寒料到甘化生擔心鐵野安危,便道:“軍師已被大王就地正法。”

甘化生果然大受打擊,後退一步,鬚眉聳動,眼裡淚花閃閃。

蕭寒:“經我再三懇求,大王答應饒您不死。”

甘化生恨恨地盯著他:“真不愧是,一對狼崽子!師兄把你們從小帶大,卻換來如此下場。”

蕭寒深揖道:“岳父,您既然看穿英王如狼本性,為何不放棄保駕之念,安心回甘家莊養老?”

甘化生自嘲地一笑:“我甘某為國盡忠至此,斷然不能看見英氏江山如此毀壞,我定要對大王死薦。”

“悖勢而行,有何益處,您就不為您唯一的女兒純兒想想?況且大王也不會見您。”

甘化生輕蔑地看著他道:“任憑你巧舌如簧,我甘化生與你這奸佞仍是勢不兩立。有你無我,有我無你!”

蕭寒無奈地嘆口氣。一片落葉從二人僵持的眸間跌下,“啪”地一聲,翻了個身,顫了幾顫,混進萬千落葉間了。

風聲簌然,掃落一片樹上的陳葉,羽林軍趕到,將甘化生團團包圍。蕭寒揮一下手,眾人擁上。甘化生長劍出鞘,上下翻飛,揮出朵朵梨花,濺的雨珠四飛,把串串刀光抵禦在劍花之外,他若一株清瘦老樹,臨風自如。蕭寒從他的動作神態中略見愛妻之態,搖頭長嘆。甘化生敵出兩刀,這邊三刀已到,他盤旋跳躍,劍挑刀出,穩然落地,一刀又橫掃來,他後縮身,腰部突顯一絲破綻,蕭寒乘機而入,自腰間探身,抽腕反扭,甘化生長劍離手,蕭寒順勢將他手臂一剪,生擒了他。眾兵勇將他五花大綁,橫放在馬背,披著漫天蒼茫白雨,向天母城馳去。

蕭寒把甘化生囚入大牢後,去見英無敵。英無敵正在別殿聽花月倩彈琴唱歌,媚黛隨歌翩翩起舞。王波引蕭寒進來,英無敵懶懶抬眸一看,指桌邊道:“坐。”

眼睛就又去盯著花月倩。蕭寒坐下,不敢言語。花月倩的歌聲柔潤婉轉但卻悽悽落落:

“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彼採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彼採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

歌聲嗚嗚咽咽而停,英無敵長嘆:“一日不見,如三秋啊!美人,朕一日不見你,能消十年壽命。”他揮一下手,“這幾日你總唱這一首歌,唱得人都惆悵,你笑起來美豔如花,朕總是少見你笑,心裡實在煩惱,不如唱首別的吧。”

花月倩憂鬱抬眸,撫琴唱道:“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歌聲清朗,使人如見暖春明月,心裡敞亮。媚黛伴琴起舞。琴聲漸漸曲調哀婉,待唱到“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時,聲調蒼茫唏噓,使人愁不勝收,連蕭寒這一向豪氣之人,亦覺得滄涼不已。“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更是哀若啼泣,聲聲如淚,英無敵不由雙眉擰起。花月倩柳眉緊鎖,眸盈淚光,“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英無敵突然立起,花月倩一驚,歌聲戛然而止。媚黛亦停了跳舞,不安地看著英無敵。暴怒的英無敵拿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