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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部分

“安臣……”季瀾溪的聲音心虛顫抖,小心翼翼的。

程安臣沒有說話,心裡卻是翻江倒海,此時此刻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沐晚夕突然選擇和自己在一起,終於知道為什麼她眼底總有抹不去的陰霾,終於知道她為什麼那麼不安,患得患失,害怕被自己丟下……

為什麼她對自己的態度小心翼翼,似充滿了愧疚……

原來這一切都不過是自己母親做出來的一場戲,甚至當年真正逼瘋晚夕的人也是她。

季瀾溪心裡很沒底,這些年她很疼愛安臣,安臣對她也很孝順,只是這一次,這次他可能不會原諒自己。

程安臣站直了腰板,眸光已經是失望至極,手裡的資料舉到她面前,“你還打算繼續說謊嗎?”

“安臣——”

“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不等她的話落音,程安臣將資料狠狠的甩在她的臉上,聲音平靜無波,猶如死水,平靜的讓人膽戰心驚,“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犯法?我的母親到底還做令人髮指的事?”

那個女人不是別人,你兒子最心愛的女人,是我窮極一生想要呵護備至的女人,你怎麼夠做出這樣的事?

你竟然用恩澤來逼她和我在一起,竟然把恩澤的骨灰做成戒指……

難怪她那一天只在乎戒指,難怪她最後要走的只有戒指。

自己竟然,竟然還打了她一個耳光。現在那個耳光化為無數的箭頭,讓他嘗著萬箭穿心的滋味。

“安臣,你聽我解釋……我這麼做全是為了你,我是想讓你……”

“夠了!”程安臣冷冷的打斷她的話,灰色的瞳孔不再有任何的信任,“事到如今你還要再拿我做你的藉口嗎?你對晚夕做的,我知道了,可你又到底對殷慕玦的母親做了什麼,你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連我的身世你都可以隱瞞這麼多年,我發現我真的不認識你了,季、女、士。”

最後三個字,一字一頓,無異是刀子狠狠刺穿季瀾溪的心。這一生她愛過恨過,現在對任何人都是麻木,唯獨對安臣,她是用盡所有的愛。她接受全世界對她的審判,唯獨無法接受安臣對她的冷眼漠視。

“安臣!”

她伸手抓住程安臣的手臂想要和他解釋,程安臣只是狠狠的甩開她的手,無論她怎麼哭喊,說什麼,步伐沒有一刻的逗留離開程家。

此刻他必須走,需要一點時間冷靜,否則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會說出多麼難聽刺耳的話。

程安臣冷靜的拿著車鑰匙,冷靜的發動車鑰匙,冷靜的一路開車。只是眼眶早已佈滿了紅色的血絲,手指緊緊的握住方向盤,青筋凸起,氣息狠戾。他做夢也想不到,傷沐晚夕最深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母親!

上天真的和他開了一個大玩笑!

下一秒,他猛的踩住下車,迅速的下車,看著荒郊野嶺的空曠,心裡有著無法言語的沉悶與壓抑。他是一個掩飾情緒的高手,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如水的平靜。

再棘手麻煩的關係,為了維護當事人的利益他可以熬幾個通宵,贏了官司後只是淡淡的一句——我盡工作的本份而已。

商場上的爾虞我詐,步步為營,他向來得心應手,再難纏的對手,他也可以漠然的一句——玩得起的人才能笑到最後

沐晚夕對他的感情,讓他再難受,他也能雲淡風輕的笑著說——我等的起。

就這樣一個情緒永遠淡淡的,從不會失控的人,此刻已經無法壓抑了,俊朗的神色異常的瞳孔,找不到發洩的途徑,無法去消磨心底的負面情緒,一個轉身拳頭狠狠的砸在了車窗上。

嘭的一聲玻璃碎的滿地,副駕駛全是碎玻璃,而他的手被胳膊卻毫無反應,彷彿身體裡流出來的不是鮮血,只是普通的水。

這個安靜而乾淨的男子終究是情緒失控了,情緒走到了絕境。

這麼多年第一次情緒瓦解,崩潰;一股滾燙的熱淚席捲而來,止也止不住。轉身後背靠著車身緩緩的坐在地上,痛苦的雙手插進發絲中,鮮血染溼黑髮。

原來——

求不得苦。

求得,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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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晚夕醒來沒有看見殷慕玦,緩慢的坐起來。身體沒有一點力氣,口渴,旁邊的杯子也沒水了。按了按服務鈴,半天也沒有等到人。無奈之下,只好自己下床了,太久沒走路,感覺自己整個人彷彿都是輕飄飄的。

一步一步的走到桌子旁,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