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說,兄弟倆的思維還挺像,都以為孩子病了。
三大娘聞言眼睛瞬間亮了,希冀地看著姚長海。
姚長海苦著臉道,“三哥、三嫂。要是能治,致遠用得著,用得著……”他接著又道,“那並不是病,生就的這樣,還能怎麼辦?致遠也飽受煎熬的。他一個人該有多痛苦,以後要怎麼活下去。致遠太可憐了,他說自己是怪物,是我們的恥辱。社會不認同,迎接他的只有人們的嘲諷、怒罵……我們再拋棄他,那他可真是隻有死路一條了。”
三大娘擺擺手道,“小叔子。你不用說了,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已經不重要了。”
“必須得相信嗎?”姚長河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他始終希望兒子這是病,能治好。
不過這話聽在三大娘耳朵裡可就變味兒了,她一把推開姚長河道,“你想逼死兒子嗎?”接著自責道,“是我對不起姚家……我帶著致遠走。”
姚長河生氣道,“說什麼傻話?兒子是你一個人嗎?”他接著又道,“我只是擔心。咱家致遠要怎麼活下去,如此與眾不同,在這世上到底要怎麼活下去。今後該怎麼辦?”
“要怎麼活下去,就這麼活就行了唄!又不是犯罪,礙著誰了。”三大娘說道。
姚長河流著淚道,“這事怎麼會發生在他身上。為什麼?是我做錯了什麼。”
三大娘握著他的手。抽泣道,“這不是你錯,不是我們的錯,致遠也不想的。我們不要責怪孩子,罵他、吵他、教訓他……事情已經發生了,也不要問為什麼,也不要說不可以,他怕連累家裡已經想死掉了。”仰起臉。泣不成聲道,“這就夠了。他爹,不是嗎?謝謝小叔子,要不是你們致遠就……”
“謝啥呀!致遠可是我侄子。”姚長海擺擺手道。
三大娘上前摟著姚長河的頭哽咽道,“我們的致遠聰明、善良,不要因為這個拋棄他,他的心已經夠苦了,不要讓我們的孩子孤零零的呆在冰天雪地裡。我們是他的父母,要給他擋風遮雨……兒女是債,有討債,有還債,無債不來。就當致遠是來討債的,咱上輩子欠他的,這輩子為他操一輩子的心行不!”
夫妻倆是抱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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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三嫂別哭了,還有一大堆事等著咱們呢!”姚長海提醒道,“致遠現在應該估計到你們知道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煎熬,不要太久了。他爹!”三大娘抽氣道。
“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不知道到底該怎麼接受。致遠可是咱倆的第一個孩子。”姚長河自言自語道。
“不是還有軍遠、建遠,振遠嘛!”三大娘道。
“那爹和娘咋辦?”姚長河說道。
“三哥,這事千萬不能讓咱爹、娘知道。”姚長海趕緊說道。
“萬一嚇出個好歹來,這事咱就瞞著老人家吧!”三大娘附和道。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我看致遠沒啥不妥啊!不能像正常人一樣嗎?”姚長河最後一次希冀道。
“三哥,如果能那麼做的話,早就那麼做了,還用得著……”姚長海接著道,“現在的首要問題,一是想想如何退婚,二是想想如何跟咱爹孃解釋,這婚結不成了,還有大哥一家子、四姐一家子,軍遠他們要不要說開了。最後還有致遠這輩子不可能結婚,得在咱爹孃面前有個說法吧!不然隨著致遠年齡越來越大,總會問起來,得想個一勞永逸的方法。”
“現在,咱先去見見致遠吧!別讓這孩子提心吊膽的。”三大娘握著他的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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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長海在對姚長河夫妻倆和盤托出時,妮兒他們正和建遠、振遠說的起勁兒呢!
雖然他們倆每年寒暑假都會回老家,可依然是有著說不完的話。
“姥爺!”姚長海一看見等在走廊裡的劉姥爺趕緊疾步走了過來道。
“姥爺!”姚長河夫妻倆叫道,“謝謝姥爺救了致遠。”
“你們倆先進來,我去叫致遠過來,你們好好談談。”劉姥爺推開房門道,“放心,這左右都沒有人,你們可以放心談談。”
劉姥爺進了房間把致遠給叫了出去,姚長海則使勁兒的搓了把自己的臉走進去,正好問東問西地拌著姚建遠和振遠兄弟倆。
姚致遠指節泛白地握著門把手推開了房門,看著自家爹孃坐在椅子上,抬眼望著他。
一家三口就這麼眼巴巴地看著對方,一時間無語,只有這淚流淌著……
“致遠!”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