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樂聽了這番話,知她芳心已許,足慰夢寐之思,傷情之下,暗自歡喜,縱使千罪萬過,也敢面對。虎目含淚道:“錯不在你,何須輕生?我方才衝動,要是以死謝罪,倒成了懦夫。”姝瑤拿錦帕拭他眼淚,道:“男兒不管有多大的傷痛挫折,只要流過淚,就該放得下,從新開始。”
話說傅介子棄眾而去,一口氣奔出五里地,偶然回頭,見沙塵飛揚,遠遠看到婼羌國人陷落,忙提氣疾奔。動靜消失後,哪敢回去檢視?站在高處遠望,沒發現身處土丘後的華樂和姝瑤,以為只他倖存。單身回宮,參謁霍光,不盡不實的將西域之行細述一便。素知霍光不信鬼神,遂一番花言巧語,將隨行武士之死,全推在華樂身上。
霍光覲見天子,上疏為介子請功。漢昭帝覽奏大喜,命將樓蘭王首級懸掛在北門宮闕下,威示外邦使臣;擢升平樂監、中郎將傅介子,賜爵為義陽侯;立在朝廷為人質的樓蘭王嘗歸之弟尉屠耆為王,即日遣回本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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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公主心計
() 話說尉屠耆臨行前,上奏漢昭帝道:“臣自歸順天朝,具言本國機密,恐為先王舊部謀害。敢求陛下遣將官至樓蘭養兵,令臣有所依靠。”
其言正中昭帝下懷,下詔命一郡司馬、四十吏士充當此任;一紙製書,將樓蘭國改為鄯善國;並教尉屠耆娶一宮女為王后。尉屠耆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謹奉敕命而去。
尉屠耆引一簇軍馬,帶車輛輜重,離開長安,望西域進發,徑涼州諸郡,直至陽關,驛站換乘駱駝,一路曉行夜宿,促趲行程,過白龍堆,回到扜泥城。
比及登位,剷除異黨,牢掌軍政大權,尊漢天子之命,遷都伊循城,置鄯善都尉,主管軍事,守衛新都。
某rì,聚集文武密議道:“寡人yù開拓疆土,今婼羌國兵亡將隕,正得其便,若不早圖,反為且末、小宛二國捷足先登,未免可惜。”
眾臣希求富貴,戰中可得,是以齊呼國王聖明。
不料訊息走漏,使姝瑤公主聞得,直嚇毛骨悚然,忙不迭跑到四叔尉屠耆的寢室中奏道:“陛下,何故興起征伐婼羌之意?”
尉屠耆一驚,忙問道:“你怎知此事?”
姝瑤不答,道:“妾遭傅介子劫持,途徑白龍堆,孰料怪風來襲,兩軍皆亡,蒙華樂冒死相救,妾才可辛免於難。望陛下看在妾之薄面上,息武止戈,免百姓戰亂之苦。”
尉屠耆笑道:“姝瑤,你身為樓蘭大長公主,怎這般不明事理?婼羌國民英勇好鬥,以戰死為吉利,與且末、小宛二個結盟國毗鄰,宿怨頗深,互有吞併之志。今婼羌元氣大損,有累卵之危,滅亡之際,寡人遂發兵護衛,以證兩國曆代交好之情。是哪個多嘴的婢子,危言聳聽,yù行離間之計?”
當年尉屠耆被送入漢廷當人質時,姝瑤尚是牙牙學語的孩提,隨父親在匈奴生活。叔侄倆還是在尉屠耆回國時才首次見面。公主對眼前這個新國王,雖說也有一脈傳承的血緣親情,但畢竟不是親生父親可以任xìng自專。對四叔更多的還是畏懼和怨懟。因為,她隱隱覺得,父王之死,和他脫不了干係。心內雖質疑,但現下也不能表露出來。“陛下教訓的是,恕妾無知。”
“奴婢。。。。。。小。。。。。。小蝶,參見國王陛下,參見公主。”一個十三四歲的婢女,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說道。她渾身顫抖,額頭冷汗涔涔。眼見寢室內,除了自己,只有尉屠耆及姝瑤,外人早被屏退,更覺不妙。
尉屠耆瞟了她一眼,心下已瞭然,喝道:“寡人問你,要老實回答,不然,教你死的慘不忍睹。你向公主說,寡人要起兵討伐婼羌國,這句話,是從哪兒聽來的?”
小蝶驚魂未定,又見國王龍顏大怒,嚇得目瞪舌僵,呆呆無語。反應過來後,忙定住心神,轉頭向公主囁囁嚅嚅道:“公主,珍重,奴婢。。。。。。蒙你優待。。。。。。先去了。”忽緊咬銀牙,拔下發簪,猛向喉頭刺去,悽豔紅珠,噴灑而出,一縷幽魂杳然斷絕。
事起倉促,二人始料未及。公主頓如雷劈,撲在小蝶身上,把她抱起,放聲大哭。“小蝶,你。。。。。。你。。。。。。怎這般傻?為何要自尋短見?我雖把你當親妹子般看待,但怎相抵得起你以死相報?放心,我不會讓你白死的。。。。。。”抱起小蝶屍體,幽怨的箭水秋眸,狠狠瞪了一眼國王,步履蹣跚的走出了寢宮。
尉屠耆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