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彬鬱挑釁的看著顧靈澤,“我知道你那些鬼蜮伎倆,你要殺便殺,我鄧彬鬱今日就沒想能活著走出大殿。”
此話一出,許多朝臣都跪下為他請命,就怕顧靈澤一時惱羞成怒,殺了戶部尚書。
沒想到此時顧靈澤卻笑了起來,聲音迴盪在大殿之中,無端讓那些跪著的人不寒而慄。
“好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顧靈澤嘴角噙著笑,“鄧大人明知自己這般姿態,我反而不能動你分毫,不然豈不是坐實了你給我安的那些罪名?”
鄧彬鬱俯下身,大聲向景帝喊道:“微臣字字句句都乃肺腑之言,求皇上定奪。”
此時玄衣軍的六個衛長再也坐不住了,全部起身跪向景帝。
“此次北境之役,顧大人居功至偉,仙師之名也絕不是沽名釣譽,若沒有顧大人,末將等早已馬革裹屍。”
“末將願用項上人頭作保,顧大人絕非邪佞之輩。”
“末將也願!”
“我二人也願!”葉智學和曹秉銓也跪了出來。
“吾等皆願!”
所有跟隨顧天華征戰北境的將士全部跪倒在地,呼聲震天。
顧靈澤微斂雙眸,眼中劃過一抹不明意味的神色。
此時,趙承墨直接走到顧靈澤身旁,握住了他的手。
顧靈澤抬頭,朝他彎了彎眼睛,“我沒事。”
景帝看著跪在地上的鄧彬鬱,眯了眯眼睛,“鄧尚書,這些將士都願為顧靈澤作保,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鄧彬鬱咬著牙向前膝行兩步,“臣有一事要問!”
“問。”祁淵景冷笑一聲。
沒想到鄧彬鬱直接站起身,死死的盯著顧靈澤,“我聽聞你一人曾在北境坑殺百萬敵軍,是也不是?你不用狡……”
“沒錯,就是我。”
鄧玉斌:……
滿朝文武:……
“怎麼,鄧大人是想下去陪他們麼?”顧靈澤神情一派雲淡風輕,彷彿毫不在意。
文臣們如一鍋開水般,徹底沸騰了。
恭王震驚的喊道:“你可知你這般作為,會讓我乾元國背上何等殘暴的罵名?”
“那又如何?”顧靈澤依舊是那副表情。
“你!你其心可誅!”恭王顫著手罵道。
顧靈澤的唇角緩緩拉開一個戲謔的弧度,“若我放任不理,敵軍如今早已踏平北境九城長驅直入,直取乾元半壁江山。”
顧靈澤緩緩踱步走了過去,“屆時不知恭王殿下,是否還會如此理直氣壯的去指責四國殘暴無德?”
武將們面上一派憤然之色,顧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衛疆土,到了他們嘴中卻成了暴虐之人。
次次在戰場上都要殊死拼殺,難道打仗還憑什麼仁慈之心?
“我本無意於什麼國師之位,打仗也不是為了保護你們這些雜碎。”
顧靈澤面沉如水,“我是向來恣意妄為,但我絕不會與通敵叛國之人為伍。”
話音剛落,恭王和鄧彬鬱同時一顫,然後死死的攥住拳頭。
“戴正奇。”祁淵景開口喚道。
“微臣在。”
“去把施陽縐和李維德帶上殿來!”
戴正奇去提人期間,祁淵景望向恭王道:“皇兄,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對朕說?”
恭王拼命抑制著內心的慌亂,不敢抬眼去看景帝的表情,只是拱手道:“還、還望皇上三思。”
祁淵景冷笑一聲,“朕看該三思的人是你。”
戴正奇此時押著兩人走上殿前,“啟稟皇上,罪臣施陽縐,李維德帶到。”
祁淵景擺了擺手,戴正奇便站至一邊。
“施陽縐李維德,朕問你們,你們二人抗旨不援是受何人指使!”
兩人雙手反綁,跪在殿中,聽完景帝的話,齊齊望向恭王方向。
恭王頓時一驚,大聲吼道:“你們看本王作甚!”
顧靈澤嗤笑一聲,就這草包樣還想做皇帝,簡直滑稽。
此時許多朝臣也看出了端倪,氣的鄧彬鬱咬牙切齒。
恭王此刻已經完全失了常態,只因早前收到訊息,施陽縐二人見北境軍大勝,怕皇上下旨降罪,早就連夜奔逃不知去向。
為什麼此刻又會出現在這大殿之上?
施李二人還在那裡支支吾吾,顧靈澤卻等的不耐煩了,直接開口問道:“你們兩個到底說是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