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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力傾聽他的高談闊論。畢竟她正在和洛根結婚,很想成為他的好妻子。她要盡其所能,設法確保他永遠沒有理由為這一天而感到後悔。這是她欠他的,而且還不止這些。她偷偷地斜眼看了看他的臉,不由為自己眼下對他所做的事情而感到悔恨不已。他本該娶個比她更好的妻子。可是她別無選擇。她正在做她唯一能做的事。

她要報答他,她暗自許諾。她目光牢牢地盯在牧師的臉上,傾耳靜聽他說的每一句話。

“結婚不是為了快樂,雖然快樂可以在婚姻關係中找到”。但是,快樂不能是結婚的唯一目標。不,它決不可以成為一個目標,“牧師以嚴肅的聲調說。

嗯,他們能夠滿足這一要求,莉拉情緒有點激動,暗自好笑地想。快樂肯定不是他們締結這一良緣的一個主要目標。

“結婚是為了盡責。”牧師的聲音既嚴肅又深沉響亮。“一個男人的責任是養家湖口。一個妻子的責任──”。

他還未來得及告訴眾人一個妻子負有什麼責任,就又被打斷了。

門口清楚地傳來靴子後跟“噔噔噔‘地踩在木頭地板上的刺耳聲音。只一轉眼的功夫,高大的兩扇門被人用力推開了,”砰“地一聲撞在兩邊的牆上,陽光湧入教堂。賓客們紛紛伸長脖子,目瞪口呆地凝視著出現在門口的人影、新娘和新郎也轉身向門那邊觀看,莉拉突然一把攥緊洛根的胳膊,她只覺得兩膝發軟。

卡彭特牧師的演講突然停了下來,一瞬間,教堂猶如墳墓一般寂靜。足足靜了幾秒鐘,這使莉拉有機會思忖聳立在門口的災難有多麼嚴重。她恨不得不顧一切地轉身逃走,找個地方躲起來。但是,她此刻只能站在原地,緊靠著洛根,她已震驚得頭暈目眩。

“我明白,是個遲到的客人,”牧師說,他已恢復平靜,急於想維護自己的權威。“先生,你能否找個位子坐下。”

可是,沒有人真的相信此刻沿教堂走道而來的那個男人只是一個遲到者。陽光從他背後灑入教堂,宛如一條燦爛的金色甬路直通教堂走道,而他就像個自天而降的復仇天使沿著甬路大步向前。莉拉倒是希望眼下發生的一切正是如此。現在向她走來的是一個懲治她的罪孽的天使,而不是那個穿著灰塵濛濛的衣服的魔鬼。

教堂裡響起一片嘁嘁喳喳的低語聲,有些賓客已經認出那人是誰,悄聲告訴那些不認識他的人。一個像畢曉普·麥肯齊那樣的男人是不容易讓人忘記的。

他腳蹬後跟裝有踢馬刺的靴子,渾身上下全是塵土,在賓夕法尼亞州這所整潔的小教堂裡,就像一頭狼闖入茶話會,顯得極不相稱。他目不斜視,沿著教堂走道大步走來,賓客們都直瞪瞪地望著他,好奇得屏住了呼吸。一出好戲就要開演了,氣氛顯得有些緊張。

當畢曉普走近教堂的前面時,道格拉斯·亞當姆斯站起來。步入教堂走道迎向他。有些賓客在竊竊私語,提醒那些記性不好的人,幾個月前,是畢曉普·麥肯齊救了道格拉斯和即將做他新娘的蘇珊的性命。據說,乘坐在公共馬車上的道格拉斯和蘇珊落到一夥攔路劫車的暴徒手裡,似乎必死無疑。馬車伕已被打死,沒有什麼能阻止這夥劫匪殺死道格拉斯並對蘇珊施以邪惡透頂的暴行,然而就在這時,畢曉普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有些人說,他用六顆子彈利索地殺死了六個兇手,但也有些人聲稱,這幾個膽小鬼一發現自己面對帶有武器的人,就撒腿逃走了。

無論事情真相如何,無疑,在這兩個男人之間已經建立起一種友誼。這種友誼──費城亞當姆斯家族的道格拉斯·亞當姆斯和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畢曉普·麥肯齊之間的友誼──是不大靠得住的,但是道格拉斯卻邀請畢曉普來東部地區參加他的婚禮,讓他願意在他家裡呆多久就呆多久,畢曉普接受了這一邀請。這個身材高大的美國西部人逗留在比頓的幾天裡,成了人們紛紛猜測不已的中心。有人提到了“槍手”這個詞,而他目光中那種孤傲冷漠、沉著堅定的神倩則加強了這種推測。有好幾個女子一看到他那寬闊的肩膀和冰藍的眼睛就心跳不已。如果不是因為他在婚禮的第二天突然離去,可能還會有一兩個女子犯傻,不顧一切地去追求他。每個人都以為今後再也見不到他了。

然而他卻出現在這裡,正邁著大步穿過教堂,他每跨一步都引起一陣陣疑問和猜測。

“畢曉普。”道格拉斯的招呼中夾著懷疑和困惑。“我們沒料到是你。”

“我也沒想到你們在這裡。”畢曉普的目光越過道格拉斯射向莉拉。當那兇狠的碧藍的目光似乎筆直地穿過她時,她幾乎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