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幕後施令。”
易帥旗是為了不被蕭晚月看出這支十萬大軍乃是江北軍,也好為江北司空氏留下後路,之所以由我親自幕後掛帥,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曲周兩位將軍已對在劫生有間隙,江北這四月來遭遇大雍侵略所蒙受的苦難和屈辱,豈能說忘就忘?他們之所以什麼都沒說,是看在與我的情分上,嘴上不說心裡必有怨怒,一旦上陣定然難以服從在劫的軍令。軍前較量,勝負往往只在一瞬之間,差之毫釐,失之千里,縱然在劫千般不是萬般不對,我又怎麼忍心讓他遭遇性命危難?更何況天賜生命已經是岌岌可危了,由我親自掛帥,才是締結大雍和江北團結的最佳辦法,哪怕我已有九月身孕,實在無可奈何。
果不然,眾人皆大驚,都反對我隨軍掛帥,唯有藺翟雲沉默不語,我看向他,問:“軍師意下如何?”
藺翟雲與我四目相對,一種極為默契的笑容在彼此嘴角盪漾開來。
藺翟雲道:“夫人若有信心在二十日內結束戰事,救出天楚皇帝,又將蕭家大軍退回塞外,此戰掛帥,也無不可。”
我反問:“先生認為我有這個本事麼?”
藺翟雲道:“這天下除了您的夫君,便只有您了,在無人能在短短時日內擊退蕭家所向披靡的鐵甲大軍。”
我欣慰笑了,知道藺翟雲已經同意我掛帥,也必將傾盡全力助我,若說蕭晚風是最懂我的人,而藺翟雲卻是這世上最知我心的人,甚至不顧一切都會支援我任何任性的決定,這一點就連蕭晚風也不如他。
兩位將軍見藺翟雲都同意了,也無可奈何,紛紛宣誓必竭力為我而戰,在最短時日內取勝,好讓我安心待產。
離開益州府衙的時候,在劫輕聲跟我說了謝謝,我沒有應他,甚至沒有看他,上了馬車,離開了。
回到行轅的時候,發現行轅前停駐著兩輛馬車,奴役們進進出出,將細軟物資等搬入車內。
在門口見到了藺雲蓋,我疑惑問:“這是怎麼了?”
藺雲蓋怪異地看著我,“回桃源啊,先前你不是急著要離開麼,這會兒卻像不記得似的。”
我感到驚訝:“你和長樂郡主不是不同意離開麼?”
藺雲蓋道:“你走後沒多久,晚風就醒來了,讓我等準備好行李,等你一回來就走。”
我一聽蕭晚風醒來了,連忙往房裡趕去,長樂郡主正在喂他吃藥。見我來了,蕭晚風讓長樂郡主先離開,說有話要跟我說,長樂郡主點點頭,便闔門走了。蕭晚風拍拍床榻,讓我過去。我便上前坐在床榻旁,他牽起我的手說:“悅容,我醒來時想了許多,你說得很對,我們不該離開桃源的,無論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咱們兩人就守著這輩子,快快活活地過完這輩子,上輩子、下輩子的都不管了,人活著多不容易啊,你說是不是?這一世我就守著你,就守著你一個人,死後灰飛煙滅都無所謂……”
我紅了眼睛,要是早一點聽到他這句話該多好。
用力回握蕭晚風的手,我請求道:“晚風,你等我,很快我就會回來,回來了我們就一起離開,再也不管這世上的任何事了。”
笑容在蕭晚風臉上褪去,“你要去哪裡?”
我將所發生的事情都跟他說了一遍,蕭晚風聽後低頭沉思,許久不語,突然將我抱住,道:“悅容,我不管我的弟弟,你也放下你的弟弟們,我們這就離開吧,他們自有他們的命運,我們也有我們的生活,你知不知道,我們能走到一起多不容易,我……我只剩下這輩子了。”
最後一句話他說得很輕,我沒聽清楚,而他反對的態度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我輕輕將他推開,抬頭認真地盯著他的眼睛,勸道:“晚風,晚月的性格和本事你是知道的,以前有你在壓制著他,他尚算本分,你一旦不在了,他發瘋起來誰能治得了他?一旦他戰勝了我的弟弟們,你知道他們會有什麼下場?”
蕭晚風道:“楚在劫和楚天賜必將受盡折磨,死無全屍。”
我流淚道:“所以你應該明白,事關我兩個弟弟的生死存亡,我是不能坐視不理的,我不會讓你幫我對付你的弟弟,也希望你別阻止我幫助我的弟弟們,我保證,只要蕭晚月退回關外,我立刻跟你走,絕不會再回頭。晚風,你能理解我的,是不是?”
蕭晚風緩緩閉上眼睛:“是的,我理解你。”
“謝謝你,晚風……”
“不,悅容,別謝我,總有一天,你只會恨我。”
“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