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談論著他們自己眼中的江湖。“老二,若是在巴山,我一個能打陳一鳴八個!現在不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嘛!咱們自然要收斂些!”五虎中的老三辯解道,“這膽大包天的‘黑風五木’到底是何許人也?這五個少年人不但暴打了陳少文,還弄死了陳少武,可真有膽量!”“這‘黑風五木’近些天風頭甚盛,從開封到洛陽,他們一路燒殺搶掠,可做了不少大事!”“而且據說此五人和蝶谷的花若花仙子還有些交情,在開封市曾和花仙子並肩對付黃河老祖,可也囂張得很!”“哈哈!黃河老祖?不是已經變成扯淡老祖了麼?”“扯淡老祖?”五人的話題慢慢有些偏離。“對喲!花仙子重創盧曉東的第二天,黃河幫總壇清水園便被人塗成了花臉,被人罵做‘扯淡’,盧曉東不就是‘扯淡老祖’了麼?這事早就傳開了,老四你真是少見多怪!”巴山五虎的話題繼續展開,但都是些範燦並不瞭解的事,便沒有在聽下去。範燦叫來夥計,把帳結掉,便再此出現在了洛陽的大街上。這讓在不遠處盯著他看了半天的峨眉小俠女舒了口氣,盯著一個人看實在是太累了!踏踏的馬蹄聲再次從遠處傳來,大街上的人群再次如潮水般分開,範燦亦自動地退到了牆角處,省的再踩到某位女孩子的腳。“楚月!”當範燦看到馬背之上女子後,忍不住叫了出來。範燦兩次與她相見,蝶谷月仙子一次蒙面,一次是在夜幕之中,均未窺得真容,但範燦仍然一眼便認出了這女子就是蝶谷“風花雪月”四大弟子中的楚月。範燦忍不住細細打量著如雲般飄來的女子,清秀絕倫的面龐一如她飄逸聖潔的風姿,明豔不可方物,衣袂飄飄,幾欲乘風而去;甚至讓人覺得有些不真實;肩後斜背一把長劍,控馬嬌喝,英姿颯爽。隨策馬而行,但絕非如陳府眾人那般飛揚跋扈;而是小心翼翼地前行。這次大街上的人們倒不是被響亮的鞭子給趕到了一邊,大部分人覺得自己擋在路上有些礙眼。擋在這麼俊俏的人兒面前,實在是有些慚愧。楚月面色有些嚴肅,疾速而來,停在陳府門口飛身下馬,上前向陳府守門之人見禮,說明自己來意;半天之後,傻掉的陳府眾人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地進門稟報。範燦並未料到楚月是到陳府去的,見她這一連串的動作,不禁有些發呆:“楚仙子難道和這陳府還有交情?”
第三卷第二十八章對手出動
範燦不解楚月的來意,便混在人群中,遠遠地觀望。門童進去稟報不久之後,陳家家主陳一鳴親自帶人出來迎接,算是給足了楚月面子。雖然老來喪子,範燦卻並未從這個養尊處優的老者臉上看出太多的悲傷。楚月大方地還禮,向陳一鳴表達了悲意;然後便由陳少文領著進去拜祭。範燦看著楚月消失的倩影,壓了壓斗笠,回身轉到身後的衚衕裡。隔著高高的圍牆,範燦清晰地聽到院子中女人的哭泣聲,還不時地呼喊著陳少武的名字,讓範燦有些悽色。身後的馬蹄聲不斷傳來,有進有出,範燦圍著陳府外牆走了一圈,發現陳府的圍牆都是那般高大,並未有機可乘;少半個時辰之後,範燦再次回到了西大街,繼續監視陳府的行動。片刻之後,楚月被陳少文恭送出門。陳少文雖然色膽包天,可對這名揚天下的蝶谷仙子卻是恭恭敬敬,不敢有半點不敬之意。陳一鳴並未親自出現,而楚月的俏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顯然雙方的交流並不愉快。範燦不知道楚月此行所為何意,卻也放下心來,顯然楚月絕不會和陳府之人沆瀣一氣!不過事情並未如此結束,在範燦繼續監視陳府行蹤之時,剛從陳府出來的蝶谷仙子楚月在洛陽浮雲樓表態,希望當晚與陳少武發生衝突的眾人站出來,要麼證明自己的清白,要麼為陳少武的死負責。江湖仇殺,你死我亡本是常事,而且是陳府之人在洛陽城為非作歹橫行霸道,早就為江湖人所知,但身為武林聖地傳人的楚月卻要殺人之人站出來澄清或者負責,確實有些反常。範燦不知道彼處發生的事,仍在監視著陳府,其實範燦這麼做有兩個目的,一方面是看陳一鳴會不會李老漢翁婿,另一方面則是吸取了在滎陽得到的教訓,免得對方來了幫手自己還不知道,而且認清對手什麼樣子也是很關鍵。日頭繼續西斜,白楊樹斑駁的影子落在範燦的身上,多少有些涼意,他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踏踏的馬蹄聲再次傳來,一匹快馬飛奔而來,馬上之人的裝束有些凌亂,好似經過了一番激烈打鬥。來人飛身下馬之後,立刻便進了府裡。範燦看著來人這般慌張又帶些興奮的樣子,隱隱感到一絲不祥。“難道小晨他們被發現了?還是陳府搜查之人遇到了什麼厲害的對頭?”陳府耳目不少,儘管劉晨他們喬裝打扮,又有於清天巧易容術相助,但是難保對方沒有高人奇士,找出些蛛絲馬跡,若是如此,四人麻煩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