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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若婉眯著眼睛打量了她一番,說道:“你也看到了,天梯沒有盡頭,以你的資質,根本爬不上去,而且……”
她語氣變得嘲諷起來,輕輕勾著唇角道:“天梯天梯,顧名思義,難如登天,只有天賦卓絕的人才能透過,蠢笨如豬的底層螻蟻又怎麼會爬上去?”
她沒有點名道姓,但鄙夷的眼神卻在無聲告訴甄寶,你就是蠢笨如豬的底層螻蟻,你絕對爬不上去。
甄寶很平靜:“所以?”
顧若婉自顧自說了一堆話,總算等到她回應,立刻興奮道:“若你肯認我為主,我便帶你走問心關,屆時你可隨我一同加入御劍宗。”
甄寶思索一瞬,問道:“認你為主,做你的奴僕?”
顧若婉以為她意動,理所當然地道:“不錯,你只需做我的奴僕,供我驅使,我便可帶你加入御劍宗,這對你來說絕對划算,畢竟還以你的資質壓根透過不了考核,要不是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我才懶得給你機會……”
顧若婉的話戛然而止,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至極。
因為甄寶早已轉身走了,壓根就沒等她把話說完。
她氣急敗壞,衝著甄寶背影尖叫:“賤奴,你資質奇爛無比,任何宗門都不可能收你!問心關你進不去,登天梯你也別想爬上去,要不是我可憐你,給你個當奴做婢的機會,你以為你有機會加入御劍宗?沒想到給臉你不要臉,你還真是天生賤命!”
甄寶腳步絲毫不停,暗暗在心裡默記,第二十次。
她握緊木棍,很快奔到天梯腳下。
這裡已經擠滿了蜂擁來的少年少女,他們爭搶著往上擠,唯恐跑慢了會被人搶先過關。
天梯臺階並不寬,僅容三人並排透過,兩邊沒有護欄,只有一條嬰臂粗的鐵鏈,鐵鏈之外便是虛空,倘若掉下去,很可能喪命。
很快便有人生出歹心。
一對兄弟守在三十級臺階處,將後面爬上來的人全都踹了下去。
他們身強體壯,穿著錦衣,滿臉囂張之色,一看就是平常作威作福慣了的豪紳二代,將人踹下去後還惡狠狠揚言:“你們聽著,本少爺宅心仁厚,第一次手下留情,要是再有不長眼的敢上來,本少爺直接把你丟下去,讓你摔成肉泥!”
被踹下去的人憤怒又不甘,有心想衝上去報仇,又害怕他們真的下死手。
只能無奈地等在下面,想等他們走遠後再開始攀爬。
聚集在入口處的人越來越多,大家憤憤不平,卻沒一個人敢上。
甄寶毅然走出人群,踏上了第一級臺階。
她沒有時間等,也壓根不想等。
身體驟然一沉,她差點跪下去。
原來只要踏上天梯,立刻能感到一股無形壓力,像是隱形的山一樣壓在身上,讓人直不起腰。
她適應片刻,馬上加快速度,五級,十級,距離那兩人越來越近,他們不斷髮出威脅,揚言她要是敢靠近,就讓她死的很慘。
甄寶只當沒聽見,一直往上爬,下面的人全都緊張地望著她,想看看她會不會喪命?
她飛快來到二十五級臺階,那兄弟倆氣急敗壞,竟然從三十級臺階衝下來攔截她。
他們仗著自己居高臨下,一左一右同時下腳踹,想要把她踹下去。
甄寶身體猛地一矮,令他們踹了個空,接著飛快地抓住他們沒來得及收回的腳,死命一拽,兩人啪嘰摔在臺階上。
與此同時,她抽出木棍狠狠砸在他們頭上。
兩人慘叫著,抱住頭往下滾去。
下面圍觀的人發出雷鳴般的歡呼,幾個少年帶頭衝了上來,攔住兩人就是一通拳打腳踢,接著更多的人湧上來,加入了圍攻。
甄寶爬上五十級臺階,回頭望去時,只見後面上來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合夥抬著那兩人扔下了虛空。
兩聲慘叫過後,她臉色一白,忽然意識到,危險無處不在,這迷霧中的每一個人,都是她潛在的威脅。
她沒有再看,轉身繼續往上爬,越往上越累,可她絲毫不敢停歇。
好在爬的高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沿途經過的人都疲累不堪,不是臉色慘白,就是趴在臺階上氣喘吁吁,壓根沒有害人的力氣了。
甄寶略略鬆了口氣,正打算停下來休息,身後迷霧中忽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慘叫聲由遠及近,像道疾風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