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該如何跟她解釋我家爺壓根兒不搭理我的這麼個狀況。我對她連連點頭:“行,沒問題!”
她忽然又開始自言自語:“我咋老感覺他表哥這麼熟悉呢,到底在哪兒見過他!”我內心泛起陣陣驚恐,她忽然恍然大悟,用發現新大陸的眼神盯著緊隨陳萬鈞身後的蔣舒薇,“我咋就這麼笨呢!人不正是蔣舒薇的男朋友麼!”
張茜茜十分歡喜地對我說:“你看看人郎才女貌多配啊!哪天你也讓我瞻仰瞻仰你家爺,我看你到底跟人配不配!”
我隨即扯了扯蘇同志的衣角:“蘇經理,你喜歡什麼型別的女人啊?”
蘇同志倒十分鎮定,笑著說得看緣分。我再撇頭瞅張茜茜,她因運動而紅撲撲的小臉蛋兒果然變得唰白!我正因此得瑟著,石階邊上突然就躥出一隻猴子,驚得我一哆嗦,重心不穩直往後仰。幸得前邊有人反應快,一把抓過我的手。站穩一看,正是善良的蘇同志。我當即彷彿又看到了張茜茜猙獰的面孔,於是趕緊從蘇同志的手裡掙脫出來。這一用力過猛地掙脫使得我自個兒又開始往後仰,幸得張茜茜一把抱住我,才沒能使我滾下山去。
我順勢摟著張茜茜對蘇同志說:“咱茜茜可是個善良的好女孩兒!”蘇同志十分體面地笑了笑,張茜茜則拿她那雞爪子毫不客氣地在我腰上狠狠擰了一把。
我們後邊兒幾個這麼一鬧騰,前面那些矜貴的主兒們反倒變得安靜。察覺自個兒笑聲過大,我這才趕緊收斂起來。
這一路人多,男女體力又大不相同,山剛爬了三分之一呢,天就黑了。幾個爺兒們拾掇著找間寺廟借宿,大概所謂的返璞歸真就是這麼個意思!我自然跟張茜茜一個房間,晚上沐浴過後睡得十分香甜,半夜卻忽然醒來。
山裡頭的月光十分清明,圓得像一張餅,灑在窗外的樹梢上,像一副畫。這種時刻腦筋特別清楚,於是我批了件外套就走出去。
禪院裡很寂靜,空氣格外清爽。長了青苔的小花壇裡還種著不知名的矮樹,風過的時候冷得人打哆嗦。我又往前走了幾步,卻看見石階上坐著個人。
其實我還是相當害怕的,畢竟在荒涼的山裡頭,前邊兒不遠處的背影又正是一個女人披散頭髮的樣子。
我揣著強烈的好奇心步步向前,一直擔心那個背影的正面兒會是一張沒有五官的臉。好在主人的回眸十分溫柔,我也正巧藉著明亮的月光瞧清楚了她的面容。
清麗的蔣舒薇在夜晚看起來多了幾分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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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九 。。。
蔣舒薇穿著淺色衛衣和牛仔長褲,她怔怔盯了我兩秒,然後清淺地對著我笑:“你也睡不著?”
我走到她跟前,矮了她半個頭。她又說:“腦子難得這樣清晰,像清水濾過似的。咱們去前面走走吧。”
我說好,然後就跟著她往前面走了。看來鬼故事發生在夜半時分是很有道理的,深更半夜還瞎逛的人最容易被迷惑。其實吧,我也有那麼點兒心思,也想跟她近距離接觸接觸。
我跟她走到前院。香爐鼎內還燃著參差不齊的香火,旁邊站了一穿著中式立領唐裝的男人。他對著蔣舒薇笑了笑,然後打了個手勢,樹下就走出一捧著長香的僧人。
“就知道你這時侯會過來。”蔣舒薇笑的有點兒無奈,“不跟你說別刻意安排麼。”
那人拿過長香遞給蔣舒薇和我:“我不跟這兒候著怎麼行,你以為這時間什麼人都能到這兒來啊!”蔣舒薇笑著接過香,沒有說話。他看了我一眼,又說:“今晚萬鈞怎麼沒過來?”
她一面兒點香一面兒說:“這兩天他身體不舒服,晚上早早就睡了。”
“喲!我是不是得改口叫你陳嫂了?這麼快他就把這家務事交給你接手了!”他說完就笑呵呵地跟我點頭打了個照面兒,然後就帶著僧人走了。
殿內燭臺上的大紅蠟燭燃得正旺,蔣舒薇就著燭火將青香cha進香爐裡。她捧著香,雙手合十,對著佛像閉眼祈禱。跳動的燭火苗子因著輕風忽明忽暗,微弱的火光照在蔣舒薇臉上,模糊的光線越發襯出她面容的柔美。
“你不上香嗎?”我當即就跟一夢遊人似的,木訥地點燃香,又像模像樣地合十雙手。從殿內出來,我都不知道自個兒剛才對菩薩祈禱了什麼。
寺廟裡的空氣有香火的味道,蔣舒薇邁著長腿特有氣質地一步步走著,一看就像從小學舞的人。“萬鈞的媽媽病了,我們每年都會來這兒一趟。”
她說話的時候很小心地看腳下的路,“雖然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