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啊?”
“是………是的………好………”
在禮貌周到地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她從一個標著“待辦”的盒子裡拿出一封信封交給繚。
“我想是給你的私人信函。跟那幅畫幾乎在同時到達,可是當時沒注意就丟到公務用盒裡去了。還好不是急件………”
“嗯………”
繚翻過信封背面確認寄信人之後,臉上露出了微笑。
“我想應該沒關係。謝謝你。”
繚很慎重地將信放進口袋裡。
“再見。”
他輕輕一揚手,離開了叔叔的辦公室。
“我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
在聽到木城的名字的那一瞬間,繚想起了放在外套口袋裡的那封信。他悄悄地走到房間的一角,放下杯子,翻找著口袋。
“有了!”
那是一個淡藍色的、有大理石紋路的漂亮信封。裡面大概是裝了一兩張的信紙,並沒有多厚。僅將封口稍微封起來的信封輕輕一撥就開啟。
“好久不見。時間可能遲了一點,我另外寄出了今年的畫。希望你喜歡。
每年到這個時期,我就開始傷腦筋今年該畫什麼好?可是又有一種在迷宮中摸索的樂趣。這一次的作品如何?如果你能喜歡,那真是我最大的榮幸。
對了,今天除了告訴你畫已經完成之外,另有所求,所以才提筆寫信。
每年我都畫一幅畫當成模特兒的謝禮,不過,明年就要面臨製作研究所畢業作品的創作了,我覺得自己大概畫不出滿意的作品來。所以,我想趁今年先付清明年的畫。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至於這幅畫的題材,如果可能的話,我想再請你當一次我的模特兒,當成是我學生生涯的最後一幅作品。這個要求可能有些過分,不過我真的很想再畫一次讓我走上這一條路的你。
我知道你很忙,不過還是請你多幫忙。就算只有一天也無妨。只要能勞煩你撥出時間,我就感激不盡了。謝謝你。
蓮見繚先生木城弘之敬上”
一直對穿不慣的套裝的衣領耿耿於懷的弘之到達宴會現場時,客人正值酒酣耳熱之際。
“啊………”
他被那大量的人潮和鮮豔的色彩迷亂的眼神和臉龐跟高中時沒多大的改變,這一點讓繚不禁鬆了一口氣。他的表情是那麼的單純………一點做作的感覺都沒有。
可是………大概是長高了一點吧?繚覺得弘之的肩頭一帶相當地挺拔。臉頰也有著少年一般的圓潤。微微下垂的前發將稍嫌嚴厲的眼睛遮掩了一些,看起來比以前多了幾許成熟的味道。
繚眯起了眼睛,臉上泛起了微笑。
“木城。”
他輕輕地叫了弘之一聲,但是弘之好像沒有發現刻意避開眾人目光而幾乎整個人貼在牆上的繚,只是轉著頭環視著四周。繚聳了聳肩之後,快速地走近他,輕輕地抓住弘之的手臂。
“我在這裡,木城。”
弘之攸地回頭。
啊………眼睛和單純的表情果然一點都沒變。
“啊………蓮見學長………?”
“我看起來象別人嗎?”
或許是臨出門和正毅有過一番談話吧?繚隨口說出了以前絕對不會說的俏皮話。繚發覺自己說溜了嘴,不禁啊的一聲捂住自己的嘴巴,弘之則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是的………自從繚畢業的那年春天之後,這六年來,他們都沒有再見過面。
“好………好久不見………”
“是啊!”
繚將散落在眼角的頭髮輕輕地往上攏。他的髮型應該跟高中沒什麼不同,只是,他那富彈性而有光澤的黑髮讓人看起來太過沉重了。而從他當上模特兒之後,就一直在淡化髮色,所以整個人給人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吧?
“大概是每年都看到你的畫吧?我並不覺得我們已經那麼多年沒見。”
繚一邊遞給弘之一杯香檳一邊說道,弘之微微地低下頭,然後點點頭。
“我………常常在電視或雜誌上看到蓮見學長………”
“啊………說的也是。”
因為多半不在日本,所以繚並不是很清楚自己的知名度到底有多高。可是,從今天晚宴上的情況來看,他大概也知道是什麼樣子了。目前這個資訊發達的時代,巴黎的報導派送到日本的速度或許比歐洲各國還要快。
“不過,並沒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