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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城內,漫天縞素,七家內眾人皆在悲泣。
不知何時,不知何人,伴著那肅殺魂曲,輕輕哼起了那首《悲涼鎮靈賦》,逐漸匯成巨流,將天地之間浸染了哀傷,也把這片天地掩映的悲涼肅殺,鐵血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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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失光華,斷戈殘血戮無數。”
“韶華易度,幾多枯骨塵土覆。”
“強弩沙場落幕處,只為帝王一抔土。”
“寒光閉目不回顧,誰見將相落淚處?”
“血河硝煙殘破路,千古霸業成湮土。”
“漠看人間共逐鹿,青衣落子悲浮屠。”
“浮生幾度,試聽誰人哭?”
“染血無數,盡付酒一壺。”
“看塵土,落鶻處。”
“魚龍舞,英魂哭。”
“哭哭哭,”
“此生難再付。”
“鐵衣枯骨,埋骨忠魂嘆無數。”
“驚鴻一舞,豪傑一騎守國土。”
“鐵矛寒衣悲風怒,氣吞萬里曾如虎。”
“春秋凌雲望幾度,白首傷心輕眉蹙。”
“煌煌鎮靈寫作賦,敢問此生苦不苦?”
“雪落人間作白骨,多少老卒成戮戮。”
“縱馬橫渡,殺盡敵無數。”
“白鞭指處,旌旗沉落幕。”
“手中刀,烽火處。”
“邊疆境,仙人戮。”
“嘆嘆嘆,”
“何處是歸途。”
那一曲,寫盡了天地悲壯蒼涼。
那一賦,寫盡了人族百年不甘。
那一嘆,寫盡了人界興衰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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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金龍舞展開信紙,看著上面娟秀溫婉卻浸透著蒼涼鐵血意韻的筆跡,一字一頓的將這首《悲涼鎮靈賦》輕輕吟誦了起來。
良久,他輕輕疊起信紙,貼身放好。
隨後,他望向已不剩多少的餘暉,閉目,緩緩斂息,靜靜冥想。
至於那修行的奇思妙想,已然壓至心中最底,不再想起。
正文 第十九章:修行奇想
那一日,金龍舞曾於月下聽修行。
也正是那一日,金龍舞聽聞林戰所言,林俊以冥想拘束孫勇之身,再以戰氣凝形,一招敗敵。
那一刻,金龍舞曾有過模糊的想法,但隨即流逝,難以捉摸。
直至戰氣匯聚,卻無戰骨儲存的那一刻,豁然開朗:既然身體沒有戰骨,我便不斷冥想,如那林家老祖一般,凝聚所剩不多的戰氣,在體內用戰氣模擬出一塊戰骨!
這是一個可怖且大膽的想法。
除了引他進入武境,踏入修行,精於冥想的猛虎林俊,偌大個林家無人知曉他想出的奇思妙想。所以那林俊當日,只瞥了一眼,便斷言:“修行已是不易,能有這等妙想,更是不凡。可惜積累太少,見識不廣,如空中樓閣,朝建而夕塌。”
正如這位被譽為“七家猛虎”的老者所言,金龍舞所想之法,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境之法,也只有這等無骨之人,才能以生命做賭注,行那鏡花水月般的觀想。
當日,金龍舞聚一月冥想所存之戰氣,以冥想做手,戰氣為胚,於體內胸口凝戰骨之形。
初時,金龍舞以心意做牽引,期間依那神秘老者所言,不斷心念口訣,輔以叩齒去金敲玉,在腦中迴響。其後,緩緩將氣息引至體內胸口周圍,使得氣機歡快宛轉,如龍銜珠,凝成一團。
只可惜,凝聚之間,戰氣已然流逝大半。
情急之下,金龍舞心念動間,戰氣不斷壓縮,凝聚,想將這無形無質的戰氣,生生壓縮成戰骨實體!
只一瞬,原本溫順的戰氣猶如沸水擾動,猝然遊遍全身,有如利劍貫通全身,將根骨寸寸敲碎。又恰如烈火,將全身鮮血焚燒殆盡。
胸口一聲脆響,隨即劇痛,猛烈來襲。
仿似全身分筋錯骨。
但金龍舞卻無力制止戰氣在體內的肆虐,以心神做盾,咬牙支撐著這突入襲來的劇痛。
一分一秒,恰似過去了千年萬載。
就在金龍舞意識將散未散時,戰氣慢慢消耗殆盡,點滴不存,彷如從未修行過。
下一瞬,金龍舞踉踉蹌蹌站起身,不去看被汗水徹底打溼的床與被,才踏出一步,便猝然倒下。
金龍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