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更沒有用。“灰八爺”對外來戶欺負得更兇,因為遠道而來者無法攜帶笨重的缸甕石板。一次,謝蘿開啟他們的木箱,驚得殺豬似的尖叫一聲。葉濤以為她又見了什麼惡鬼,趕緊過來。嘿!比見了鬼還可惡:一窩肉紅色的小耗子蜷縮在他倆的破衣爛衫之中,為母者早已逃之夭夭,不過它沒有忘記把周圍的一切都嚼成碎片。於是謝蘿僅有的一件毛衣當胸開了個大洞,葉濤的一條絨褲也開了襠……
自從小金花鼠來到,形勢立刻改觀。小金花鼠進門後把每個角落都鑽了一遍,連炕洞都不例外,然後跳到被垛上舔掉身上的蛛網塵土。不知它給“灰八爺”下了什麼通牒,反正耗子們全搬到房東大娘屋裡去了。每逢謝蘿按照慣例把乾糧扣在盆下的時候,小金花鼠坐在被垛上,轉著黑眼珠看著,一邊忙著把頰袋裡的零碎掏出來細嚼,一邊吱吱地叫,彷彿在嘲笑謝蘿多此一舉。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葉濤驚異地說。他對小金花鼠的態度慢慢變了,有時候甚至能掰一塊珍貴的白麵烙餅給它。
不久,他們又發現小金花鼠的能耐不僅僅是能鎮住“灰八爺”。
金花鼠 二(1)
春天不知什麼時候悄悄地把天下讓給了炎夏,無情的烈日烘烤著這條山溝,把稀稀拉拉的草和樹烤得焦黃枯乾。在地底下與鬼為鄰的建井隊感覺不到驕陽的厲害,在地面上接受光明的磚廠男女老少可就受不了了。夏天是出磚的黃金季節,磚坯在陽光下很快乾燥。那架老舊的切坯機嗡嗡地一天響二十四個小時,以前一班八小時,